昭王妃听得一愣,王爷会与人打起来了?
这不合常理啊。
王爷一向待人宽厚,素来端正自居,最是注重自己的名声,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动手。
王爷又不是宁王那个莽夫!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动起手来?”昭王妃神色不虞。
前有宋安然那个贱人有孕,后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好好的一个周岁宴全被毁了!
那婢女却有些支吾,对上昭王妃怒火喷涌的双眸,打了一个激灵,不敢再迟疑,忙道:“是钱家公子说了清瑶乡君坏话,宁王爷便动了手。
王爷与献王爷本是去劝架的,结果不知怎么也打了起来……”
众人的视线“唰”的一下全都看向了云嫣然,一副“果然是你家王爷所为”的眼神。
云嫣然:“……”
又被迫高调了,低调怎么就这么难呢?
……
昭王府前院已经乱成了一团,而这里在前一刻还宾客满堂,言笑晏晏。
气氛本还算和乐,昭王看了一眼周身沉冷,生人勿近的苏钰,唇角一弯计上心来,便开口道:“清瑶乡君应已快及笄了,想来宁王好事将近,不久就要去宁王府讨喜酒吃了。”
钱府的公子钱峰是个混不吝的纨绔,仗着家世在长安城横行,脾气如炮仗般一点就着。
钱尚书被苏钰殴打,他不信钱峰能咽的下这口气。
果然,喝了几杯酒的钱峰听昭王提到苏钰与云嫣然,顿时怒火中烧,先前的理智也被酒精麻痹了。
他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开口道:“清瑶乡君?就是那个与自己父亲断绝父女关系的不孝女?
若非宋大人自降身份娶了她那个商女母亲,她能享受到十余年的官眷待遇?
非但不知恩图报,还忤逆不孝,这样的女人就是送上门白给我,我钱家都不会要。”
顿了顿,他忽的淫笑起来,“不过听说她长得还不错,做个通房妾室倒也未必不可。”
钱峰口无遮掩,说得痛快,将云嫣然贬低得一无是处,顺便还恶心了苏钰一番。
献王眉头紧锁,开口提醒道:“阿峰,你喝多了,怎么开始说胡话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他自然也恼恨苏钰,苏钰对外祖父动手显然没将他放在眼中。
可关键问题是,苏钰有这个资格如此。
钱峰也不当真愚蠢无脑,过了嘴瘾便准备见好就好,他正欲顺着台阶离开,却忽听杯盏摔在地上破裂的声响。
见苏钰摔了杯子,昭王喜上眉梢,面上却不动神色的问道:“宁王,你这是怎么了?”
苏钰霍然起身,身姿挺拔颀长,气势沉冷,宛若一把封于鞘中的古剑,幽黑的眸子冷冷扫过众人,他们顿时只觉有利刃在他们脖颈间划过,其威仪压迫得他们喘不上气来。
他将目光淡淡的落在钱峰身上,钱峰被他周身的煞气所慑,酒登时醒了一半,眼神开始飘忽退缩。
“本王喝多了。”苏钰突然幽幽道了一句。
正当众人细品着苏钰话中之意时,苏钰忽然拿起地上的酒坛,朝着钱峰的脑袋便扔了过去。
哀嚎声与酒坛的碎裂声同时响起。
钱峰只觉“嗡”的一声,第一感觉竟不是疼,而是茫然的眩晕。
待察觉到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流出,他抬手一抹,入目鲜红,他这才感觉脑袋疼的好像要裂开了一般。
“苏钰,你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