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白日去上朝议事,云嫣然便坐在屋内清算着玉颜阁的账册,屋内只有噼里啪啦的算珠声和翻动纸页的声响。
云嫣然虽从一开始便对玉颜阁很有信心,但她也未曾想到玉颜阁的收入会如此丰厚,这些还都要有赖于阿婉的促销手段,待年节时她可要给给阿婉一个大大的红包。
“王妃,喝茶。”阿芙端着托盘走进来,脸色不大好看。
云嫣然喝着茶,视线瞥到阿芙气鼓鼓的脸蛋,挑眉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气得像个小蛤蟆似的?”
阿芙撅着嘴,像个闷葫芦气呼呼的不说话。
芬儿在一旁叹声道:“王妃,阿芙是在与春华置气呢?”
云嫣然闻此了然,放下茶盏,好笑的弯唇问道:“她做什么了,竟能把咱们阿芙气成这般模样?”
“就是因为她什么都不做奴婢才生气呢!”阿芙撇着嘴,抱怨道:“王妃,您出去看看,她可有一点做奴婢的样子?
穿得花枝招展就不说了,还十指不沾阳春水。奴婢让她扫扫台阶,她就说什么自己以前是贴身伺候太王妃的,来锦华院也是伺候王爷王妃的,可不是来做粗活的,真是气死人了!”
更难听的话阿芙还没说,那春华妖妖调调的,腰里跟没长骨头似的,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恨不得把屁股翘上天,也不知道想给谁看!
云嫣然听得一乐,“春华这话说得没什么问题啊,她本就是母妃身边的人,哪里能做得了粗重的活计呢。”
“王妃,您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呢,那春华分明没安好心。
每次王爷一回来,她便往正屋跟前凑。”
连她都看得明白的事,她不相信小姐会没有察觉。
“好了,别生气了,再气可就真变成一只小蛤蟆了。”云嫣然捏了捏她的脸蛋,见她仍忿忿不平,芬儿也显得无精打采,云嫣然只得道:“她是母妃所赐,我不能随意处置她,除非她做出什么极为过分的事。”
阿芙歪头,还有些懵,芬儿却领会了云嫣然的意思,“王妃是故意骄纵她的?”
云嫣然笑笑,不置可否,只淡淡道:“不必理会她,一切如常便好。”
阿芙与芬儿相视一眼,颔首应下。
两人从屋子里走出来时,正好看见春华穿着一身玫红色的小袄在院中闲晃。
阿芙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这是掐算着王爷快回来,又在这巴巴的望呢!”
“管她呢,反正王爷连正眼都不曾瞧她。”
春华瞥到了阿芙和芬儿,抬手摸了摸发上的珠花,翻了一个大白眼。
王妃的大丫鬟长得可真不怎样,一个个跟豆芽菜似的,也不怕王爷见了倒胃口。
忽瞥见一道身影跨入院中,春华瞬间扬起了笑,满面桃色的迎上前去,“王爷,您回来了?
您在外可用过午膳了?用不用奴婢给您传膳呢?”
苏钰扫了春华一眼,眼泪没有任何情绪,就连厌恶也无,仿佛在看着空气般道:“命阿芙与芬儿进屋伺候便可。”
说完,苏钰拂袖进了屋子,只留给春华一道冷漠的背影。
阿芙瞬间笑了,扬着脖子道:“没办法呀,王爷就是咱们伺候呢,不像有些人打扮得再鲜艳也没用!”
春华拧着帕子,气冲冲的回了屋子。
与她同住一屋的锦娘见了,便知她又碰了壁,好心出言劝道:“这锦华院活计清闲,你在这跟着小姐似的还能指使小丫鬟,不是挺好的吗,何必非要去招惹王爷呢?”
更何况宁王就不是个正常的男人,这点她已经深有体会。
看看自己粗糙的双手,想想被那臭婆娘支配的黑暗时光,锦娘真的觉得现在挺好的。
“你懂什么!做奴婢再清闲也一辈子是个下人,可若能得了王爷的青睐,那我日后便会是这王府的主子!”
锦娘没忍住笑出了声,她不知该笑春华不自量力,还是该夸她天真可爱,“王妃是王爷与圣上请旨娶回来的,她又生得那般容貌,你凭什么以为自己能诱惑得了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