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在即,云嫣然被金氏束在了院中,不让她再出去抛头露面。
正好绣坊将嫁衣送了来,云嫣然这两日便窝在房里做绣活。
谢澜几人怕她无聊,便来了金府陪她,看着她一针一线做绣活的样子,谢澜忍不住感叹道:“这人啊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
云嫣然抬眸翻她一眼,谢澜嘿嘿一笑,吃起了桌案上放的各种蜜饯。
华若则是觉得女子出嫁真是麻烦死了,她可做不来这绣活,出去打雁还成。
陈念想到什么,柔柔开口道:“嫣然,王爷当真在殿上斩断了绛卓公主的红纱吗?”
见云嫣然点头,陈念不禁道:“竟果真如此,难怪近日御史台接到了不少弹劾王爷的奏章,说王爷对使臣无礼,不易于两国建盟。”
不待云嫣然说完,华若便啐声道:“想都不必想,定是那些自诩清流之辈所为。
这个时候嫌宁王爷态度不好了,若无王爷镇守岐山,他们能过得这般自在?吃饱了骂厨子,什么东西啊!”
云嫣然将手中的丝线打了一个结,用剪刀剪断,莫不在意的道:“越是无用之人越喜欢挑拣别人的错处,只有这样才能彰显自己的存在价值,跳梁小丑而已。”
“不过……”陈念显得有些忧虑,“最近那绛卓公主去了不少权贵人家赴宴,还拿出了南疆特有的驻颜霜做礼,我觉得她似有要留在长安的意图。”
南疆与宁王府关系敏感,那绛卓公主初来乍到便敢找嫣然的不快,她若真留在长安指不定还要生出多少事端来。
云嫣然对此倒不知情,乌宰提出两国联姻,绛卓又在长安拉拢权贵,这对兄妹怎么看都像不怀好意。
“她纵使留下来,这里是长安,我的亲友皆在此处,我还能被她欺负了不成,反倒是宁安公主……”
云嫣然叹了一声,与华若抬眸而视,两人眼中皆有所忧。
与此同时,东宫中。
向来温文儒雅的太子殿下面上显露出几分焦虑之色,开口道:“宁王,关于南疆和亲一事可有办法让宁安免难?”
苏钰抬头看了苏容一眼,语气淡淡,“最好的办法自是让慧昌公主前去和亲,不是吗?”
苏容眸光微微一晃,旋即自嘲的牵了牵嘴角。
枉他一向自诩以君子之则要求自身,可真到了这般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也是自私的,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道义了。
苏钰撩他一眼,没有出言开解,发现自己的裂根性没什么不好,人就是这样,总要在一次次舍弃中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太子殿下若信我,尽管按兵不动,不管薛贵妃那边如何都不要理会。”
“你有办法?”苏容眼中亮起点点星光。
他只有宁安一个妹妹,两人自小在凤仪宫一同读书一起玩闹,他们与母后三人相依为命,他绝不能让宁安置于险地,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只能说尽力而为。”苏钰淡淡回道,并未直接承若什么。
苏容也知事无绝对,只颔首应下,未再追问。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事情后,苏容方才笑着道:“此番安置流民还要多亏了清瑶乡君和金家相助,改日若有机会,本宫也想当面与清瑶乡君致谢。”
苏钰挑了挑眉,沉声道:“不必,太子殿下若执意如此,谢我便好。”
苏容先是怔了下,旋即弯唇笑起,无奈摇头,应了一声“好”。
……
名义上虽是薛贵妃协助皇后操持选秀一事,但实则大权尽握在薛贵妃手中。
宣平帝看过美人们的画像,对此颇为满意。
念着薛贵妃近日操劳,宣平帝这日便留在了长春宫。
一众嫔妃中,宣平帝还是最为宠爱薛贵妃,最近虽有冷落但也是因为昭王的原因迁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