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嫣然豁然起身,突如其来的动作引得众人投去惊怔的目光。
“我先出去一趟,很快回来。”云嫣然来不及交代什么,大步迈出房间,身边转眼便消失在了拐角处。
“嫣然去做什么了?”金老太爷询问金氏。
金氏无奈摇头,她虽年纪大,但头脑心机都不如女儿,她也不知道嫣然要去哪。
正在此时,又有下人进来禀告,说是陈府小姐求见。
“念儿?快请进来。”金氏忙开口命人将陈念请进来。
白氏擦了擦眼泪,陈大人与寒时有师徒之情,想来定是知晓寒时出事,这才派陈小姐来告知他们些事宜。
可没等白氏询问,便见陈念眼眶通红,眼睛似已哭过,红肿不堪,“金姨母,我父亲他被锦衣卫带走了,说他涉嫌买考题舞弊,我该怎么办啊?”
“什么?”金氏重重一跌,摔在椅上。
她脑中嗡嗡作响,眼前一片灰蒙,切身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
云嫣然来到了设在玄武街的锦衣卫所,锦衣卫脱离三司六部,只从皇命,锦衣卫所便设置在距离皇宫最近的玄武街上。
这是云嫣然第一次来锦衣卫所,不同于其他衙门的恢宏大气,锦衣卫所更有一种阴冷森然之感。
门口的锦衣卫见有马车停在门前,面色不虞的走下台阶驱赶,“这里不能停车,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快走快走!”
墨东跳下马车,挑起下巴冷眼看着侍卫道:“宁王妃有事相见锦衣卫指挥使。”
一听马车里坐的是宁王妃,侍卫立刻收起了脸上的寒色,但想到云嫣然的来意,便客气的拱手道:“抱歉宁王妃,指挥使现在不方便见可客。”
墨东还要说什么,云嫣然撩开车帘,走下了马车。
“王妃。”墨东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侍卫望见云嫣然的美貌,一时瞠目,恍惚间忘了此时何时,此地何处。
直到察觉到墨东刀子似的眼神,那侍卫才回过神来,连忙低垂下头。
“麻烦你去与薛世子通传一声,就说我只想问他一句话,绝不多做打扰,有劳了。”
美人姿容倾城,却又温柔有礼,就问哪个正常男人能狠心拒绝?
宁愿冒着被指挥使痛骂一顿,他也无法拒绝这个请求。
“好,那王妃您稍等。”
看着侍卫颠颠的去了,墨东一脸惊讶。
就这?
他还以为今日要一展拳脚呢,看来是不必了。
春闱舞弊一案牵连甚多,宣平帝将此事全权交给薛泽,不过半日锦衣卫大牢里就已经装了不少人。
“指挥使,咱们现在可以开始审了吗?”
“嗯。”薛泽面无表情,眸中的寒光宛若他腰间的佩刀。
他刚起身,那小侍卫便进来禀告,“指挥使,宁王妃在外求见,说有句话想问问您。”
副指挥使抬腿就踹了过去,“没长脑袋啊,宁王妃是金家的人,她来寻指挥使定是为了给金寒时求情,你就不会寻个借口拒了?
去,就说指挥使没空,让她回吧!”
小侍卫被踹得一个趔趄,心中叫苦不迭。
副指挥使说得好听,可换做谁能忍心视而不见啊。
他不是个好人,但他是个男人啊。
他揉揉屁股,正欲领命而去,薛泽却已迈出房门。
副指挥使忙道:“指挥使,咱们不是要去大牢吗,您这是要去哪?”
“你在教我做事?”薛泽侧眸扫过,副指挥使登时不敢再言。
薛泽顿住脚步,又冷冷补了句,“我回来之前谁也不许动金寒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