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
夏朝月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令她震惊的不仅仅是夏天阳的请求,更是夏天阳表露出的尊敬,甚至是几分隐隐而见的谦卑!
夏朝月作为至今尚未婚配,上百年来唯一陪伴在夏天阳身边的王嗣,从未见过这副摸样。
这一瞬间,夏朝月感觉心中的某种信仰崩塌了。
难受的看着夏天阳微微佝偻的身子,她惊讶的发现,强大无比的父王,已显老态。
而天枢派的老人同样是惊的面面相觑,作为几百年的人精,他们也同样看出了夏天阳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极低的位置。
唯有不经人事的年轻弟子,激动兴奋流露言表,相顾之间,眉目清朗傲然。
看!
一国之主,大夏的君王也要对顾前辈毕恭毕敬,谁还看小看我天枢派!
一时间,大殿之中充盈各种异样的心思。
顾长生看着夏天阳眼中不似作伪的诚恳,嘴角抽了抽。
这算什么,做任务送徒弟?
别了吧,他除了管教时间是个五秒真男人以外,现在也不过是个别说夏天阳,即使夏朝月也能轻松捏死的圣墟境修士。
本来他觉着,公主这般刁蛮暴虐不讲道理,作为父亲的大夏君王也是这样不堪的存在。
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子的老话不无道理。
甚至他还准备趁着管教的无敌时间尚未结束,同样给未曾谋面的夏天阳一点教训长长记性,让这两人父女双双把书抄。
但不成想,这位大夏的君王,半步问道境的狠人会这么客气。
预谋不能得逞,这让他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父王为什么?”
夏朝月有些气急,她在顾长生这里丢尽了脸面,还怎能心安理得的成为他的弟子。
更何况如今她也是恨得牙痒痒,心中更是暗暗打算。
待到她突破到问道境,定要将顾长生像拎小鸡一样抓起来抄书一千年!
夏朝阳沉默不语,神色复杂。
作为一国之主,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大夏国由盛转衰,如今所面临的困境是多么让人窒息。
世家根基深厚,如同吸血虫一般吸附在大夏的身上汲取养分,足可动摇国本。
朝堂上,权臣勾结,拉帮结派,纷纷站队王子们,颇有几分分化的气势。
周遭,先皇时代分封的潘王们蠢蠢欲动,听调不听宣,欲要再掀改朝换代的血雨腥风。
数个邻国更是勾结了域外的势力,同时新晋了数个半步问道强者,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平衡。
并且对大夏虎视眈眈,相逼甚紧,侵吞大夏的欲望一览无遗。
若非有他强行镇压,大夏安定一时,恐怕早已陷入大难。
此次邪派强攻天枢派,为何大夏毫无援手?
不是不行,而是不敢。
权衡利弊之下,大夏不能再多得罪一个罗刹国。
天枢派成了势力博弈间的弃子,也是罗刹国女帝胆敢如此在大夏境内肆意妄为毫无忌惮的原因。
任谁都看得出,如今的大夏王朝,是一头牙齿与利爪都钝了的老虎,内忧外患接连不止。
同时也是一块肥肉,谁都垂涎。
而且…
夏天阳怜爱的看着气鼓鼓的夏朝月,眼中闪过一抹哀意。
作为无上域不可多得的奇才,夏朝月是大夏的希望,也是他人的眼中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