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骤然苏醒,伸手抚摸额头,顺势挡着眼前光景。
张舒雅脸色略委屈,然而她望着皇上,可皇上却用手遮着面容,让人瞧不见情绪。
她竟然这么入不了皇上的眼吗?
张舒雅心中委屈得很,但是手中却快速地穿上衣服,哭着跑了出去。
怀恩没瞧见这一出大戏,略有些失望,忍不住惋惜。
然而她竟然真的惋惜出声,下意识地捂住嘴,静等着动静。
向来敏锐的人,听见了。
“出来。”
“......”被发现了吗?
“别让朕说第二句。”
怀恩确定是被发现了,她乖乖地走出来,并未上前,而是站在离皇上远远的。
“你来干什么?”这话音透着冷意。
怕人误会,怀恩解释道:“回皇上的话,臣女奉东太后之命,过来给皇上送醒酒药的。”
怕皇上不信,她拿出多余的药丸,举给他看,虽然他并没有看一眼。
可是有些人天生的王者,在他跟前就忍不住轻颤。
见皇上没说话,怀恩则道:“既然药已经送来了,臣女先告退了。”
皇上依然没动,怀恩则将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叮嘱道:“皇上若是觉得胃里难受或者头疼,可以在吃一粒。”
说着就要走。
然皇上又问了一句:“你来,是为了什么?”
怀恩知晓皇上不信任,则道:“皇上,臣女是来为皇上送药的。”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的确是来送药的。
“下去吧。”
怀恩出了暖云阁,没走多远,就瞧见姑母领着人过来了。
怀恩怔住,正要说什么,就见晴嬷嬷走上前来,问:
“姑娘,你可还好?”
“你们怎么没去?”
怀恩知晓自己无法交差,所以先行咬了一口,晴嬷嬷看着怀恩委屈的模样,要提点的话终究是没说。
“姑娘,这里不是说话的时候,咱们先回去吧。”
慈宁宫内,
怀恩随着姑母进去,太后进去便卸了身上的外罩,坐在暖炕上,一气呵成。
只是浑身散发着冷冽,让人不敢靠前。
室内很静,久久的太后才冲着怀恩招呼一声道:“怀恩,你过来。”
怀恩心中轻叹一声,就知晓不好对付。
她轻轻上前,随后跪在太后火炕前道:“姑母,侄女没成功。”
她以为太后会怒斥,然太后只是微微睁开眼,声音温和地道:“今日的事情是姑母没考虑好,竟然让人扰了你们。”
“姑母,皇上他看着很生气。你说他会不会生我的气?”
太后轻声安抚,似乎是什么都知晓一般道:“你放心,不会的。”
就算是要生气,也应该生那个女人的气。
“忙了一夜,回去歇息吧。”
怀恩以为太后至少会与她说会话,可是如今,她竟然这么轻易就放她走了?
她也不扭捏,请了安就回去了。
她一走,太后的表情就变了。
“那个贱人,竟然敢?”
“主子,您怎么不上前揭穿她去呢?如此,可不就羞死她们,堂堂国舅家的姑娘,竟然做出这般不知羞耻的事情来,让人笑话。”
让人笑话?
东太后看了晴嬷嬷一眼,晴嬷嬷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道:“太后,咱们要想法子啊。”
太后明白,若是明日那贱人先发制人,说皇上欺负张舒雅,给那女人要名分。
哼,休想。
“去,将那女人勾引皇上的事情传出去,我倒是要看看,一个不知羞耻,如何能成为一国之后?”
隔日一早,怀恩正迷迷糊糊地睡着,就听见外面有人议论。
她微微眨了眨眼,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随即又闭上了眼,不一会房门被打开。
有人站在床前。
“姑娘,该起身了。”
这是宫里,早上要前去给东太后请安的。
秋月将床帷打开,侍奉她起身,怀恩暗暗掐了掐自己,还疼着呢。
这绝对不是做梦。
不等她问,秋月就幸灾乐祸道:“主子,昨日有人瞧见,那张舒雅御花园内衣衫不整,似乎被人给...奴婢听着,觉得甚是欢喜,她再也不能跟主子争夺皇后之位了。”
那样子不堪的人,如何能成为一国之后。
“你说的是张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