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没有回应,李卫则道:“皇上若是不喜欢,奴才这就去追上镇国公去,别让其误会了。”
李卫欲要走,然被皇上叫了回来。
“回来,多事。”
李卫笑眯眯道:“奴才觉得,李家三姑娘秀外慧中,跟皇上很相配呢。”
李卫似乎听见皇上轻嗯了一声。
“七日后就是年三十了,也不知晓李三姑娘会不会进宫?”
镇国公府
秦余元回去,几次去镇国公府,想见一见表妹,但是都被表妹各种理由拒绝了。
秦余元回去,百思不得其解。
珍宝坊的掌柜,是位妇人,大家都称呼董夫人。她最近瞧见东家最近心情郁郁,将他自己关在屋内,摆弄首饰。
他珍宝坊的首饰设计成型大多是出自他手的。
董夫人敲门进去,将本月的账册递过去,瞧见东家手边的首饰,不免惊叹。
“这是东家新制作出的样品吗?”
秦余元将东西收起来道:
“这个不对外卖。”
董夫人似明白问:
“东家要送给喜欢的姑娘吗?”
秦余元微微看向董夫人,目光微羞恼,董夫人微微敛眉小声道:“东家已经年长,老爷夫人早就想着给东家定一门亲事了,东家若是有心上人,应该早日回禀老爷夫人,也让老爷夫人早日上门提亲。”
“她...并不知我喜欢她,我们也无可能。”
“东家年少英俊,且洁身自好,一身本事,即便是她不知,但东家多次送了东西过去,也应该能看出东家的心思,若是她戴着东家送的首饰,那么心中自然是有东家的。”
秦余元心中斟酌一会,终是问:“你说前几日她还好好的,还一起看戏,可最近几日却又冷淡,这是为何?”
“东家,这没头没脑的,我实在是没法子评判啊。”董夫人自然知晓的,“上次我瞧见表小姐头上戴着的金蝶,很像是东家送的,若这人是表小姐,那么我倒是能给您说一句的。”
秦余元张了张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那日东家陪着表小姐去看戏,从那日起,东家的神情就不对劲,请东家莫怪,我从小看着东家长大的,且受老爷夫人恩惠,对东家的事情自然多关怀了下,并非监视。”董夫人看了看东家,见他没生气,则又道,“那日看戏,东家本来是单独与表小姐看的,可后来却来了郡王妃,我去问过,有人冒充东家您去郡王府传信了。”
“.......”
“表小姐自小养在深闺,以前对东家也略矜持,即便跟东家见面,身边也是有人的,可她能单独与您出来看戏,这说明她心里并未将东家当做外人的,可......”
“......”
“东家可看了花为媒那出戏吗?那演绎的则是一对苦命鸳鸯,冲破世俗,最后在一起的戏码,那也是女方家室显赫......表兄妹......”
秦余元似乎被人说开窍了,他豁然起身,则道:“我先出去一趟。”
“东家莫急,您的首饰还未弄好,等您弄好在去吧。”
“啊?”
“若是她收下了,说不定还会给您回礼呢。”
秦余元并不想要什么回礼的。
董夫人则道:“我的东家哎,您平常这么精明的人,今日怎么这么不开窍呢。”
镇国公府
怀恩这几日帮助母亲准备年货,整理东西,忙中找乐趣。
这日李家二房也过来了。
李家有个奇怪的点,既是李家老夫人不跟大房住,住在二房。
不过了解之后,也能理解。
这李家老夫人是她爷爷的妾室,又是她亲奶奶的婢女,身份卑微,她爷爷死后她才被抬为继室的。
李家东太后跟镇国公是正妻所生,二房跟她小姑姑是妾室生的,镇国公对他们也是极好的。
逢年过节买东西什么都会给二房送去,就是嫁了人的小姑子都有份的。
许多小说里面都将庶子写得很不好,嫡子跟庶子之间有龌龊,但是这本书不是。
庶子庶女们都很乖巧,不惹事。且以嫡子一家为榜样,且书里里面写了,镇国公一家出事,是二房收的尸。
怎么说呢,你荣华富贵时,我受你恩惠,你虎落平阳时,我还你恩德。
倒是原主,对这位弟弟妹妹不甚好,她没有理由的讨厌这些人。
她当皇后之后因为讨厌,所以不曾召见过,也不曾问过他们好不好。
所以书中对她们叙述很少。
“怀碧妹妹怀柔妹妹,走,咱们去我房内说会话。”怀碧怀柔是罗氏的双胞胎女儿,比原主小一岁。
怀碧看了看罗氏,二房夫人罗氏略有些迟疑,倒是秦氏笑着道:“去吧,你们姐妹之间不用拘束的。”
怀恩将怀碧领入自家院子里,就像是领着个小孩子,将自己好玩的玩意拿出来招待妹妹。
其中一个就是纸牌,这是她让人新制作的。
玩斗地主,起初两人还有些忌讳,但是瞧见三姐这么好玩,她们也就放开了,少了拘束,玩得很开怀。
正玩着,就见秋月上前,小声道:
“三姑娘,秦家表少爷来了。”
怀恩看了看秋月,秋月示意她出来。
怀恩则道:“你们先玩着。”
怀恩出去,让人领着表哥进来了。
远远瞧着,竟然有一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错觉,身上是街上最时兴的墨兰衣衫,身姿挺拔略纤瘦矫健,一看就是特地装扮来的。
心中略觉得开心,但是面上却没表现。
“表妹,这是我新做的首饰,觉得表妹戴上一定好看,就送给表妹了。”
怀恩略低眉看了一眼,并未接。
秦余元则低声道:“表妹,那日戏院,二表姐不是我叫来的。我也不知晓她为何会说,是我请他来的。”
“表妹可信我?”
这是解释?
“我信表哥的,只是表哥啊,您这首饰,是只送给我一个人了,还是人人都有呢。”
“唯有表妹你有。”
“哦,为什么啊?姐姐她们没有,会不会生气。”
怀恩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将他面上神情一一收入眼底,委屈,紧张,故作镇定,之后的羞涩。
“表妹......”
一声呼唤,低泣声缓,宛若被人欺负一般,三分委屈,七分感情,竟让人心触动,心生不忍心。
“表哥这一出,谁教你的?”
秦余元有些恼然,微微撇开脸,不敢去看怀恩的脸。
怀恩瞧着他跟个小媳妇似的,竟然绷不住笑了。
秦余元望过去,瞧见她灿若桃花的脸,也有些失神。
“表哥送我的是什么?”在逗下去,这人怕是会原地爆炸吧。
秦余元打开首饰盒子,里面是一对金蝉,那样子栩栩如生,竟然让人爱不释手。
“表哥,你这店里的伙计手艺可真巧啊。”
“这是我亲手做的。”
亲手做的?
怀恩似想到什么,问了句:“之前的金蝶也是你做的?”
“你送给我母亲的首饰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