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因为他手握兵权,而是他始终记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
他每每想到幼时跟在定远侯身边偷师学艺,便不忍心将他送上绝路,可没想到他竟因为自己的心软,狠狠的害了自己。
他如果能从这活着出去,定要让定远侯血债血偿!
定远侯当年将阵法告诉给自己,他也早已钻研出破阵的关键!
厉凤岐将匕首高高举起,就在他找准时机准备冲上去破阵的时候,马蹄声由远及近,紧接着眼前的人应声倒地。
他转过身看着厉云浩身骑战马,手握弯弓,不过轻轻用力,百发百中。
可定远侯府的人个个都是带着死契来的,就算是未能刺杀厉凤岐,也决不能苟活在这世上。
厉云浩眼见这些人仍不收手,翻身下马,将弯弓扔在地上,反手抽出了自己的刀。
他今天刚刚进了京城,离远就看见明王府上浓烟滚滚,他早已疲惫不堪,可终究还是骑马前去打探。
府上的众人都慌慌张张的救火, 他心中却总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可没想到刚到了厉凤岐的寝殿,就看见这般景象。
厉云浩将刀扔给厉凤岐,可就在恍惚间,黑衣人直直向厉云浩飞奔而来,刀尖对准了他的咽喉,眼中不带半点温度。
“小心!”
即使厉云浩出言提醒,可依旧是晚了一步,厉云浩用胳膊生生接下这一刀。
瞬间就见了骨头!
好在没伤及性命,已然算是万幸。
厉云浩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口,鲜血从他的胳膊上流了下来,染红了整个刀刃。在昏暗夜色中,微微泛着红光。
明王府的家丁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带着人冲了上来,没多久便将人制服。
寝殿门口,血流成河,弯弯延延的向远处漫去,身边伺候的婢女都惊呼出声,哆嗦着身子不敢上前。
“臣弟救驾来迟,还请王兄责罚。”
厉云浩猛地跪在了厉凤岐的面前,胳膊上血迹已经干涸,凝固在手臂上,只剩下了骇人的暗红色。
微微露出的白骨让厉凤岐不忍再看,侧过身让人将他给扶了起来。
“留着活口,给瑞王好好包扎,有事等明日再说。”
厉凤岐回到寝宫久久不能入睡,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酒,想要将心底的惊吓给压下去。
今日要是没有厉云浩及时赶来,恐怕他现在喝的早已不是酒,而是黄泉路上的孟婆汤了。
厉云浩回到瑞王府,看着自己手上血淋淋的伤痕,咬着牙给自己包扎。
陈律听说他从南疆回来,顾不得整理衣衫,起身就来探望,可对上他那双冷峻的眼眸, 瞬间觉得后背发凉。
他看清楚了眼前来人,瞬间将自己的眼神收了回去,仿佛刚刚冷酷的人和自己没有半点干系。
“怎么伤的这么重?”
陈律眉头瞬间蹙了起来,担忧的凑上去查看厉云浩的伤口,可看见床边放着的平安锁,手上动作微顿。
死死的盯着,嘴角有些颤抖,这是陈哲临走时他找人打的!
而今在他手上,陈哲只怕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