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想要赌一把,可是他却没想到,这场赌注竟然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他哆嗦着身子,自嘲的笑了笑,缓缓的站起身子,脚步踉跄的跟着太监出了大殿。
“宁宇安胆大妄为,挟持皇子,暗杀摄政王,意图霍乱朝政,现关入大牢,择日问斩。”
厉凤岐的声音浑厚清冷,在大殿之上久久回响,让众人都振聋发聩。
他身上的伤口早就已经凝住,可依旧疼得厉害,他的唇色微微有些发白,额头上也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众人纷纷从大殿离开,整个房间独剩他一人,他看着高位上的龙椅,眼中晦暗不明,就连身边跟着的贴身侍卫都不知道他现在想的是什么。
厉凤岐严重全都是寒意,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好似沾着无数的鲜血。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厌恶的将自己的拳头攥起来。
他本不想这样的,只可惜这些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如果任由这些人继续作威作福,早晚有天会爬到自己头上。
大殿上鸦雀无声,仅剩他粗重的呼吸声,他的骨节微微泛白,浑身上下有着说不出来的距离感。
前来请他回去的小太监站在门口,冷汗顺着额头缓缓流下来,抬了抬脚步,终究还是作罢了。
直到厉紫宸转过身,他才敢开口,可话被堵了回去,梗在了喉咙里面难受的厉害。
“去天牢。”
厉凤岐迈着步子往前走,阳光给他的背影镀了层金边,好似从天上落下的仙子。
可只有他知道,接下来他便是整个京城最残忍的活阎王。
天牢里面常年阴冷,厉凤岐刚进去就感觉到阴风扑面,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脚步却没有半点迟疑。
身边哀嚎的声音不绝于耳,身后的小太监哆嗦着身子,硬着头皮跟在厉凤岐身后。
这里是比冷宫还凄惨的地方,每年死的冤魂不在少数,单是想想都觉得让人闻风丧胆,更何况是走进来。
厉凤岐皱着眉头,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四周都是眼神空洞的死囚,猛地看去也让他心头暗惊。
前面带路的侍卫停下了脚步,用手指了指死死锁住的大门,语气冰冷。
“这就是宁安宇。”
甭管以前是多大的官,来了这都是将死的鬼魂,往日那些荣华富贵也都同他们没了干系,能有个名字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狱中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僵硬的扭着脖子望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没了朝堂上的争辩,只剩冷冷的嘲讽。
厉凤岐盯着眼前的人,不过是半日之余,这人已然与外面大不相同。
眼窝深深的凹陷下去,眼中布满了红血丝,身上虽然还是原来那件朝服,可早已蹭上了灰尘,看不出原来的色彩了。
小太监壮着胆子看过去,只一眼就慌张地侧过身子,不忍再看。
“我是你亲手送进来的,难不成还要亲手了结了我不成?”
宁安宇起身扑倒了牢门上,死死的盯着厉凤岐,手上的力道很大,震得门上的铁链哗啦啦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