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瑶将脸微微侧了过去,不想再看眼前触目惊心的场面,可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当中有蹊跷。
此人面色发黑,看起来是将死之人,实际上可能只是假死的局面,她看着那人的嘴唇还带着点血色,更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她随手将自己的手帕扯成了布条,从人群当中冲了出去,放在了张大良的嘴边。
她这套动作行云流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在远处还有双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这日无风,可是布条却随着张大良微弱的呼吸上下晃动,就证明他根本就没有死,只是普通的昏迷罢了。
“他还活着!”
慕清瑶此言一出,不少人都纷纷涌了上来,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家人她手里面的布条,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只是这么微弱的呼吸,也无异于是回光返照。
他们迟迟见不到医馆的人,自然没有救命的法子,老两口只能死死攥住她的裙子,鼻涕眼泪全都蹭到了她身上。、
张大娘跪在地上,不停的给她磕着响头,声音里面带着哭腔,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
“你肯定是有法子的对吧,我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大良吧,求求你了!”
她的额头早已经磕破了,可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围观的人也有些动容,都在帮着他们说好话。
慕清瑶瞬间有些为难,她不是不想救,但是她根本找不到病灶。
她硬着头皮蹲下了身子,将手放在了张大良的手腕上,可看了半天也只能看出是中毒的迹象,其余的她也无能为力。
她能感受到他的脉搏越来越弱,可是又不忍心让他就这么走了,她蹲在原地,心中止不住的自责。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等你想出办法,这人早已经归西了。”
苍老混沌的声音在慕清瑶的身后响起来,众人扭头望去,却发现是个身着破烂的老头。
手里握着个破拐杖,上头挂着个酒壶,如果平日里在街上见到了恐怕还以为是哪个叫花子。
那老头将慕清瑶扒拉到边上,有些埋怨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出口就是赤裸裸责骂。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传出去不仅让人笑话,说不定还白白惹了身骚。”
他的眼神在张家老两口身上打量,大家都听出来他话中是什么意思,纷纷红着脸,低下头不敢再张望。
能够将医馆闹到开不了门,就足以见得这老两口的本事。
慕清瑶这才反应过来,他这一句话不仅教训了她,更是讽刺了张家和那些看热闹的人。
老头蹲在张大良身边,眼睛微闭,手指轻轻搭在了脉搏上,紧接着胸有成竹的从怀里面拿出个木头盒子。
他嘴角努了努,翻起眼皮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慕清瑶,将盒子交到了她手上。
“这东西你应该熟的很,直接放到伤口上,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老头将拐杖上的酒壶摘了下来,放到嘴边狠狠的嘬了几口,尽数喷洒在张大良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