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紫宸看出她的不对劲,将她的手紧紧的攥在手心里面,反手将纸条拿了回来,扔进了身旁的火盆里。
火舌吞噬了信纸,好像也抹掉了那些不为人知的残酷和险恶。
她没有过问是谁传来的消息,只是静静的看着厉紫宸拿起笔,写了封简短的回信。
他在京城小心谨慎过了这么多年,总免不了要左右逢源,拉拢自己的眼线,他信得过的人,她自然也无需多问。
白鸽拍打着翅膀飞回了京城,直到暮色将至,才落到主人的肩膀上。
皇后换了身纯白的孝服,跪在皇上的灵堂前,身后的嫔妃个个都哭的梨花带雨,只有她连装模作样的力气都没有。
即便已经过去一天一夜,可是她还能够清晰的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已经做好了替卓勇去死的打算,可是皇上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直到柳妃骂骂咧咧的从自己院门前经过,她才松了口气。
可是她也知道,皇上绝对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现在不追究,无异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让秋月去寝宫外面守着,自己则换上了太监的衣服,从狗洞爬了出去。
月亮已经高挂,街上听不见什么声音,只是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吓得她浑直哆嗦。
她也想过就这么走了,可她不能不管家中双亲和身在牢狱之中的卓勇。
皇上的脾气她是知道的,眼下留着自己,定然有他的打算,要是她跑了,他只怕会拿她身边的人泄愤。
皇后脚步匆匆,直奔明王府而去,她用力叩响大门,拼命喊着厉凤岐的名字。
外面寒风凛冽,可是屋内却暖意融融,皇后用力搓了搓自己的手,才让冻的惨白的手恢复些血色。
厉凤岐脸上带着疲惫,房间里面的烛火晃的她有些睁不开眼,可听到皇后说的那些话,才逐渐清醒过来。
皇后的脸上带着泪痕,只口不提自己奸情败露的事情,而是将屎盆子狠狠的扣在了柳妃的头上。
“那该死的贱人,将当年卓勇怪力乱神之事说的有鼻子有眼,还说他背后有人撑腰,想要谋权篡位。”
她用手帕擦着自己眼角的泪水,时不时偷偷看着厉凤岐的脸色。
皇上即便是将卓勇关入地牢,也会将这件事瞒的死死的,维护自己残存不多的面子。
卓勇心向着厉紫宸,可事情都是替厉凤岐做的,眼下夜王已经死了,能在背后给他撑腰的,也就只剩下面前坐着的人了。
她知道厉凤岐是个敏感多疑的人,不做好了万全的打算,她也绝对不会来这自投罗网。
厉凤岐面色如常,只是冷静的听完皇后说的话,低声在陈律耳边嘀咕了几句,转过身打量的看着她。
柳妃那个人他是知道些的,想来依照她的脾气,是能做得出这些事的。
只不过她是个后宫中的女子,不想法设法的算计皇后这个眼中钉,反而从卓勇身上下手,想来不会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厉凤岐的眼光在她身上久久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