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说了早上在朝堂上发生的事,回来以后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盘算着自己还有几件值钱的东西。
她将院中几个忠贞的侍女全都安顿在其他职位上,哪怕只是去做个洒扫宫女,都比留在自己院子里强。
她坐在昏暗的房间中,面前摆这个不起眼的小盒子,上面布满了苔藓,就连锁头都已经锈迹斑斑。
这是皇上留下的最后的宝贝了,她从寝殿出去以后逐渐清醒过来,脚步匆匆直奔书房而去。
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旋开机关,拼命顺着梯子跑进暗室,将东西藏在自己的怀里,神色坦然的回到自己宫中。
她已经没有时间去害怕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为以后打算。
皇上驾崩,她不过是个无用的皇后,厉凤岐向来不相信鬼神之说,卓勇在朝廷已然是个闲职。
皇后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是个女人,可是他马上就会是手眼通天的皇上。
“我们从这个地方逃出去吧,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安安静静的把这辈子过完。”
她眼眶有些湿润,重重的叹了口气,她竟然不确定卓勇是否会有和自己走的勇气。
她死死地攥住手上的藏宝图,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也是她以后出去安身立命的资本。
厉凤岐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她却一清二楚。
她没有办法完全信任他,手上也没有把柄作为要挟,反倒是她做的桩桩件件,他都心知肚明。
“我已经打探好了,趁着皇上登基那天,混着太监跑出去,顺着东城门就有人接应我们。”
卓勇心里跟明镜似的,与其在宫中担惊受怕的过完下半辈子,不如寻个安生地方。
他现在在朝中已然被削去了实职,只剩下了个空壳子,原来那帮老臣总想要拿鬼神之事大作文章。
说不定那天的屎盆子就要扣到自己头上。
“我回去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先托人出去典当了,咱们跑那么远,总不可能手中没有银子。”
卓勇这些年也攒下了不少积蓄,可是皇后却摇了摇头,重重的拍了拍手上的图纸。
“这是先皇年轻时留下的,我当时和他同去,见过里面藏着的东西。”
皇后年轻的时候原本以为可以夫妻同心,同仇敌忾,所以将这宝藏图瞒的死死的,就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
她后来知道皇上做的那些风流事,也明白他是个不甘托付的人,反而更闭口不谈,想要将它变成自己的底牌。
土地庙落成,皇后的人选公之于众,大臣都忧心忡忡,可是百姓却乐得脸上笑开了花。
他们对这位未来的皇后娘娘做过的那些好事都是知道的,现在城中不少人还都感念着当时她的救命之恩。
慕清月手上捧着太监送来圣旨,莫名热泪盈眶。
“家中姐妹要么是歪打正着嫁的好,要么借了母亲的光攀龙附凤,如今也该我翻身了。”
她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眼角流出两行清泪,可却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