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了你条生路,原本以为你可以安分守己,可你偏偏要再三挡我的路,既然这样,那就留下条腿吧。”
厉凤岐薄唇微启,所有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不带任何的温度,他眼睛微眯,勾了勾手,身后出现了几个壮汉。
这几个人看起来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样子,手上握着几根棒槌,浑身都是腱子肉,如狼似虎般看着沈浪。
他这次彻底醒过来了,连连向后退,直到撞上了个敦实的肉柱子,猛然回头,却对上了双恐怖的眼睛。
他被人团团围在厅上,厉凤岐连给自己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看来是早就已经旁敲侧击,打听出来什么了。
棍棒打在身上,让他痛苦的惨叫出声,可紧接着自己的嘴就被布条给堵住了,只剩下了浅浅的呜咽声。
“这是你自找的,我原想要拉拢你,可你却不识抬举,咱们主仆一场,没想到落得这副样子。”
厉凤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着泥土,冷哼了几声,转身回了内堂。
那些壮汉停下的时候,沈浪只剩下了半口气,下肢早已经没了知觉,只能无意识的抽搐着。
浑身上下被打的钻心的疼,眼前冒着金星,他原本以为就此解脱,可没想到下一秒就被人给拖了出去。
他们手上用了十成的力气,沈浪整个人被甩在了天上,紧接着重重摔在地上。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这次不光腿折了,就连肋骨恐怕也要折上几根,他勉强打起几分精神,用手艰难的爬回了自家门前。
隔天朝堂上议论纷纷,沈浪昨天在街上从天黑爬到了天明,直到最后管家出来找人,才把他拖回了家里。
大殿上的所有人都不相信这件事会像厉凤岐说的那样,是被贼人捉去给打了一顿。
可是沈浪已经写了辞呈,后面的缘由和厉凤岐说的大同小异,他曾经那些好友就算是想要替他分辨,也说不出来什么。
已经是不在朝堂上的人了,说不定也没几天活日子,豁上自己的前程,为将死之人说话,实在不值得。
西戎人前来朝拜,厉凤岐将早就已经写好的手谕拿了出来,众人齐齐端详,可是上面写着的却是西戎语。
别说是看懂其中内容,那几笔鬼画符的字,就算是皇上现在活过来,恐怕也认不得了。
可看着西戎首领的反应,想来确实是皇上真迹。
有几个人不服气想要出来呛上几句,厉凤岐却挥了挥手,李德全款款从后面走来。
他身上的淤青还没有好,身子也消瘦了许多,他曾经合身的衣服,现在也早已经宽大的不成样子。
“皇上为确保不被泄露,特意用西戎语写下诏书,皇子年幼,只有摄政王能够堪此重任,众人若有疑惑,大可问问首领。”
李德全的语气中藏着颤抖,可他说的话早已经是被人训练过千百回的了,他们绝对看不出任何破绽。
等下就算是这些人还想质疑,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了。
厉凤岐和慕照国四目相对,彼此的心思大家都清楚,他刚刚下早朝,就把西戎的管辖权交到了他手上。
西戎素来都是尚武之人,有个厉害的过去约束,也能够打消他们的谋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