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带着血丝,“我好歹也是宰相府五小姐,就算是庶女,也不容许豫王殿下如此羞辱,既然要死,那便一起死!”
“快,把江大夫找来!”管家被她凶狠的目光看得触目惊心。
见院子里乱成一团,陆拾月只觉得浑身都疼,那女子下手也忒狠了,干脆躺在地上喘息。
半个时辰后,大夫守着东方豫一筹莫展。
“殿下恕罪,草民无能,没查出殿下中了毒。”
江大夫跪在地上,一副任杀任刮的表情。
陆拾月见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怕是江大夫被另一种毒迷惑了眼睛。”
“耍本王?”东方豫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森冷地看向她,“拖过来。”
被两个女子无情地拖到东方豫面前,她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目光,“殿下按压左胸口,是否觉得呼吸困难,隐隐作痛?”
江大夫脸色白了一分。
她看得分明,继续道:“殿下双臂看似无恙,实则每晚剧痛难忍,是吗?”
东方豫指尖在轮椅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目光从她身上,转移到江大夫身上。
娶个王妃,还有意外之喜。
“江大夫,自我回京,一直都是你为本王医治双腿吧?”
江大夫闻言,藏在袖中的手已经捏成了拳头,其中满是冷汗,“是……是的殿下。”
“你也见识过,本王是如何对那些算计本王的人。”
“殿下饶命,草民也是被逼无奈!”江大夫以头抢地,很快额头就磕出血来,染红了石板路。
“你要本王性命,如今却要本王饶了你?”
众人脸色俱是一变,江大夫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拖下去,废了双手双脚,每日灌药。”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江大夫惊恐地看着他,恨不得立刻死在原地。
可不等他自杀,身后的人已然手起刀落。
一声惨叫,江大夫手脚被齐整整地砍断,鲜血喷涌而出,洒了她一脸。
鲜红的嫁衣染上了鲜血,颜色好像更鲜艳了,刺得她眼睛疼。
昏死过去的江大夫被拖了下去,在院子里留下长长的鲜红痕迹。
一柱香的功夫,下人便把院子清理干净,唯独她身上的鲜血是刚才发生的一切的证据。
“所以,毒不是你下的。”东方豫开口。
陆拾月这才从巨大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要是她也被剁了手脚,不知道有多疼。
“我下毒了,不信,殿下可以看看你右手臂。”她强装镇定。
东方豫挽起衣袖,一大片青色赫然出现在他视线中。
“呵。”他冷笑,“用这个办法杀了我?”
“我只求自保!”陆拾月开口,“殿下给我一条生路,我为殿下解毒。”
“现在就解,留你一条狗命。”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狗!
兄弟相残,把她这样无辜的黄花闺女拖进来。
她多冤枉。
东方豫清冷地看着她,“不答应?”
“答应,但殿下要立下字据,留我性命。”
“好。”
立下字据,陆拾月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写下需要的药材,叫人取来银针,她便蹲在了东方豫身边。
“殿下,一旦开始,就不能动,直到我说可以,明白吗?”
东方豫颔首,闭上了眼。
她掀起东方豫的衣袖,指尖轻捻,银针便一一落在了他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