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曾氏独断,不准儿子媳妇儿藏私钱,其它的几房人全都精明,偏巧二房人不会弄虚作假。
潘二岗跟章氏两口儿因为没儿子,总低一头,再加之性情怯懦,当然最易吃亏。
原身使唤的顶多的侄女便是二房三姊妹了,章氏不敢跟原身这小姑对抗,往往都是宁肯委曲闺女。
更不要说章氏还有个缺点,她非常向着母家人,手上只须有一些好玩意儿,全都会省着送回母家去。大约是觉的自己没儿子,因此反倒对母家侄千好万好,实在是被猪油蒙心。
老曾氏最瞧不上的便是她这点,因此即便这媳妇老实勤快,她也没有个好脸子。
原身自小到大的尿布,衣裳,几近都是潘杏花姊妹几个负责缝补跟清洗。即使是这样子,原身还挑剔的紧,稍有不顺心的地方就挑刺打骂。
潘九福是个讲理的人,原身亏欠过的人,她全都打算替代偿还。
想着章氏那留不住钱的性情,与其便宜外人,还不如叫潘杏花自己存点私钱当嫁妆。
“小姑妈……”
潘杏花脸登时红起,低下头有些羞涩,又有些不安跟感激。
“你且安心吧,给你便是你的,我不会告状。你自个也不要说我给你钱,藏起来就可以。”
“恩,谢谢小姑妈,我铁定会尽快做出的。”
潘杏花重重点头,珍惜的把那20文钱放进帕子中包起,心慌张的嘭嘭直跳。
整个家中,除了小姑妈,她们这些丫头,全都是赔钱货。她长这样大,手上便没拿过一分钱,家中的状况她也非常清楚,也从不曾奢望。
而她更没想到,小姑妈居然会有这般的一面。也许,以前是她误解,小姑妈实际上心中还是心善的,就是性子有些坏罢了。
抱着一袋布头,还有簇新的棉被,潘杏花满面喜色的回二房。
“二姐姐,小姑妈又使唤你做事儿?”
10岁的潘茶花嘟起了嘴,看二姐姐难的高兴的模样,忍不住开口。
“这是小姑妈叫我给小哑子缝的棉被,我的抓紧时间做好才可以。”
“你说啥?给小哑子的?”一边发呆的潘芳花猛的转过身,眼光微闪,立即走来。
“二姐姐,你一人忙不来,不如叫我帮你!”
……
第二天,潘家的午餐,是前所未有的丰盛。
结坚实实,没一点掺杂野山菜跟栗做出的白米饭,红烧五花肉,油渣白菜,还有蛋羹儿,单独熬出的银耳汤,实在堪比过大年!
“老三,五子,今日的菜你们没有的吃,你们俩丧良心,连亲父亲跟亲哥都不顾。在他们没有好起来前,田地里边的农务活都归你们!”
面对家中人指责的眼神,潘三江跟潘五力低头,现在潘老爹回了,他们兄弟俩已然被罚跪了一晚,分毫反抗的心都没了。
“想求情的,那便跟着一块受罚!”
正想张口表达不满的赵氏好像被无形的手掐住脖,悻悻合上嘴。
“你们可以有这般的口福,全都是多亏了九福,她心痛老头子跟几个哥,还给你们全都选了料做新衣裳!你们个顶个的,全都要记住九福的好,不然,那便是没有良心!”
老曾氏照例吹捧宝贝闺女,洗脑儿孙,而后开始个顶个的分菜。到底都是肉,那样多人,慢一拍便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