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让你家侯爷出来!”
立马有人跟着喊了起来。
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在场这么多人,也逮不着。
府卫一见这场面,不敢再耽搁,连忙进去汇报此事。
很快,一名气质华贵的中年男人便走了出来。
“是西宁侯!”
人群中一阵骚动。
西宁侯茴德岳是听闻府卫的禀报急匆匆赶出来的,面容因为愤怒还有些不自然的扭曲。
“侯爷终于舍得出来了。”
阳光下的少女面容白皙,一双乌湛湛的杏眼中透出几分似笑非笑。
茴德岳心生恼火。
方才府卫说这姑娘是来认亲时,他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现在看见她和她母亲有七分相似的眉眼,便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他和红鲤的女儿。
可既然是他的骨肉,却要和外人一起挤兑他,实在是用心险恶,不忠不孝!“姑娘,如今本侯就在这里,你有什么话便说吧。”
西宁侯心中虽已怒火中烧,面上还是表现出一副从容大度的模样。
茴墨勾了勾唇,从袖中摸出一块莹白的玉佩,“这是侯爷当年留给我娘的定情信物,上面还有侯爷的亲笔刻的情诗,侯爷可还有印象?”
周围闹哄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众人都瞪圆了眼睛屏息等着茴德岳的回应。
茴德岳浑身一震,险些没绷住,勉强稳住心神,才颤抖着手去接那块玉佩。
印象里,红鲤向来柔弱体贴,怎么会教养出这样蛮横无礼的女儿。
最气人的是,她竟还敢在大庭广众下拿出这玉佩,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曾和一个青楼女子有染吗!茴墨的手比他更快地收了回去,掂量着手中的玉佩笑道:“可不能直接给您,万一侯爷并不想认我,拿过玉佩后就把它毁了怎么办?”
“你——”
“还是叫旁人看过后再拿出您的字迹比对,是真是假也便有答案了。”
茴墨毫不客气地堵回他的话,转身望向看热闹的人群:“有识字的吗?麻烦来验一验这块玉佩。”
上辈子和茴德岳做过一对短暂的父女,她比谁都清楚这老狐狸的虚伪。
“有!”
人群中的喊声此起彼伏,激动又响亮。
茴德岳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到底还是出声打断了这场闹剧:“好了,不必再验,这块玉佩的确是本侯当年赠予你娘的,你随我进府吧。”
若再让这死丫头胡闹下去,他多年的名声怕是要保不住了。
茴墨站在原地没动,神情中似乎透着几分讥讽,“侯爷可要看仔细了,别过后又说是自己看走了眼。”
“自然不会。”
茴德岳的声音中已是近乎咬牙切齿的意味:“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为父日后定当好好补偿。”
得到满意的回答,茴墨心满意足地勾勾唇,不再同他废话,大大方方踏进了侯府。
朱漆大门很快合拢,挡住了外面看热闹的各色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