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墨不理会他反应,径直冲着那对夫妻笑道:“你们还算聪明,留了一手在外面,不过井底之蛙,没见过王府的办事手段。”
“父亲,不如就跟从前一样,将他们断手断脚,碎尸万段扔进枯井里,就算被人发现,谁知道他们是谁?至于外面的去报官,那县衙芝麻大点儿官职,为了自己头顶的乌纱帽,他敢跑来侯府质问您吗?”
茴墨脸上笑意加深,直听的人汗毛直立。
“今天的事情除了在场众人外,处理掉你们,就谁也不会知道,消息更不会传出去了。”
她言之凿凿,那对夫妻彻底慌了神,男子拔腿就往外跑。
而此刻,外面院子已经围了一圈下人。
茴德岳眼神古怪的看了茴墨一眼,暗骂了句毒妇,却还是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此计甚好,但是他们毕竟是月儿的……”
问题又抛到了茴新月头上,她眼睛肿的像核桃,到了这个地步还心软道:“爹,他们是做的不对,但也没到需要偿命的地步,您就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吧。”
“也行,”茴德岳起身,居高临下道:“那你们签个押,不就想要点银子吗?在侯府当差,一样厚待。”
一个巴掌一颗甜枣,目光短浅的夫妇二人直被耍得团团转,很快便签了卖身契,再次住到了侯府中。
不过这次居住的不是下人所住的厢房,而是单独分到了个小院子里,茴德岳还给了他们一笔银子做封口费。
茴墨心里清楚,这跟软禁可没什么区别。侯爷看着仁厚大方,骨子里却比谁都薄情寡义,重利贪名。
她转身出去时,还听见茴新月软声跟他们撒娇。
“那爹娘还会待月儿如从前吗?”
茴新月潸然泪下,她今天哭的太久,嗓子都哑了,“不,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出现,就不会害得嫡小姐早早夭折了……呜呜。”
经典的白莲花说辞,茴墨腹诽一句。
徐氏一边抹泪一边温柔安慰着她。
“站住!”
茴德岳粗声粗气的下令,茴墨脚步一顿,转头看他,“怎么了?”
“你不配叫我‘父亲’。”茴德岳食指颤抖,气道:“我茴家清廉知礼,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心思歹毒,不知礼数的败类?”
“哼,谁稀罕喊你。”茴墨差点被气笑,嘴角噙着丝丝讥讽,扬眉怼道:“我不觉着抛妻弃子,不负责任之事,合乎礼数。”
“茴墨!休要胡言!”
“我没有胡言。”茴墨逼近几步,神情淡漠结冰,冷冷道:“候爷,我与母亲不同,她痴情于你,为了不添麻烦,甘愿委屈半辈子,郁郁而终,可我,说到做到,您说我心思歹毒,放心。”
她眼底漾出凉薄笑意,道:“我必然叫你满意。”
茴墨满肚子窝火,即便这样的副本已经来过一遍,对于茴德岳的臭德性她已经了如指掌。
可看着身为一个父亲,明知她是在帮茴新月,一扭头却要倒打一耙,实在替原主憋屈的慌。
走出院子,还能听到茴德岳的斥骂声,她抬手揉了揉眉心,颇为头痛。
荷香迈着小碎步跟在她身后,低声道:“小姐用不着因这个跟老爷置气,他肯定知道您是在帮大小姐说话。”
“就是知道,所以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