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失望，还有那丝丝愤怒与不甘心不断在茴新月脑海中闪过，她气得微微颤抖，恨铁不成钢的抓住了茴墨的手。

“你告诉我，为什么？”

一腔怒意说出来后就像是泄了气的蹴鞠球，踢都踢不动。

她平静的可怕，端起一边的醒酒汤，开始喂给茴墨。

茴墨迷迷糊糊，半天才认出来面前的人，一见到茴新月，眼睛都亮了。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唔。”

一张嘴，苦涩的汤药被强行喂进来，她也不恼，伸手从背后找东西，好半天，拽出来几片四分五裂的碎片。

是刚刚那只青鬼面具。

“唉，还是坏掉了，下次我带你出来，你再挑一个喜欢的，我给你付钱。”

她每次张嘴说话，茴新月就机械地把汤药灌入她口中，到最后，茴墨不慎呛住了，捂着胸口弯腰咳嗽。

茴新月拍着她的脊背帮忙顺气，目光却逐渐阴冷下来，放下那只剩一碗底的醒酒汤，道：“用不着了。”

“我不稀罕，更不留恋碎掉的东西。”

要说当初对茴墨有多热切，她现在便有多失望，被吸引的人背叛，这种感觉……简直太不是滋味了。

心脏就算是被一只大手攥紧，搞得茴新月时不时就要深吸一口气，才能勉强把稀薄的空气灌入肺腑。

谢沉买了一盘腰果蜜饯回来，看到碗已经空了，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道：“她已经喝完了？”

茴新月调整好情绪，脸上浮现温和笑意，回头道：“嗯，妹妹刚才自己捧起碗喝了下去。”

“哦。”

谢沉把盘子放在了桌上，伸手挑起茴墨的下巴查看她情况，“好些了吗？”

茴墨干呕一声，摆了摆手。

“我才没有醉。”

醉酒的人都会这样辩解，谢沉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去吧，否则被府上的人发现，恐会招来指责。”

茴新月不知哪里生出的胆子，道：“要不今晚就住在这里，就是三间房的事，妹妹醉成这样，需要去去身上酒气才能回去。”

“大不了明日一早，我去跟爹爹说，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的。”

谢沉顿了会，点头道：“我去开房间。”

两人一直把茴墨安排到睡下后，这才退了出去，原本是要各回房间的。

茴新月忽然指着外面道：“谢公子，你看。”

外面有一个大露台，旁边是围栏，此刻夜幕上繁星点点，北极星悬挂于天际中，极为亮眼。

她要月亮。

谢沉又想起了茴墨醉酒时的言语，有些摸不着头脑，打算等她醒来了再问。

茴新月倔强地邀约他走了过来，露台上只剩两人，微风拂过，空气中带着茉莉花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