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后,听到一个压得极低极低的声音,“是我,别出声。”
“谢……沉?”
“嗯。”
谢沉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听着那群人继续谈论,多数都是前朝留下来的后代,一心想着簇拥魏清风为君王,从而复辟自己的王朝。
可躲在皮鼓之中的两人都知道最后结局,魏清风虽登上帝位,却没改国号,说白了,他害怕激起民愤,引起暴乱,令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于是强行压在心中仇恨,做了一世明君。
魏重山两杯酒下肚,看着魏清风,没忍住老泪纵横,道:“如果本将军的孩子还在世,年纪恐怕与你差不多大小。”
魏清风闻言,“扑通”一声跪下,行了个大礼。
“舅舅当年搭上自己孩子的救命之恩,魏清风莫齿难忘,永生永世都会记着您的恩德,舅舅就把我当做自己的亲儿子吧,我一定会为你养老送终,尽一世孝的……”
他说的感人肺腑,在座有好几个都红了眼眶,长吁短叹起来。
“将军当年为救殿下,甘愿用自己的孩子做诱饵,使了一招金蝉脱壳之术,如此胸襟大度,实乃我等所不及的。”
皮鼓之中的两人听到,都忍不住在黑暗中扬起笑容,既无奈又觉着可笑。
说白了到最后,魏重山还是死于新君手中,自古帝王最无情,更何况做个明君,就需要权衡利弊。
以杀他一人而救世上千百人。
不知为何,听着听着,茴墨莫名感觉呼吸急促起来,皮鼓中地方虽够两人呆着,但碰到之后,就像黏着放不开了一样。
气氛,温度也在逐步上升。
通过丝丝外面透过来的亮光,谢沉凝视着茴墨,从她的发丝看到耳垂,再到鼻尖,到嘴唇。
无一不令他动心。
忽然想起那夜费力捞上来的花灯中,茴墨的那只花灯,字条写的很是潦草,画了好几个黑疙瘩后。
写上了“愿君安”三个字。
至于那“君”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谢沉不合时宜地想起来,那字条前面是两个黑疙瘩,两个字,会不会是自己的名字?
心念微动,他声音轻轻附在茴墨耳边道:“你今天怎么上赶着投怀送抱?”
轻轻一句调笑,茴墨又羞又恼,迫于局势,不能开口回怼。
面前那群人终于把话题谈到了“四方图”身上。
魏重山丧气道:“没想到那小贼简直是无孔不入,我把四方图放在密室中,上了好几层锁,最后还是被人发现偷走了。”
“无妨,舅舅无需自责,”魏清风接口宽慰道:“已经寻到了,就在西宁侯府中,为了不打草惊蛇,我跟茴墨商议着把那东西偷出来。”
谢沉一惊,“你答应了?”
“你们已经如此之熟了吗?”
魏重山惊讶一遭,而谢沉也是同样的疑问,几乎同时出声问道。
茴墨正想辩解。
两人一蹭,衣料避无可避地发出摩挲声,正好外面忽然安静,将细小的声音无限放大。
完了!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