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故不明所以地蹙了下眉,知道自己情绪太冲动了,起身道:“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谈,我父亲这会儿肯定在找我。”
走了两步,反应过来谢沉刚才的话,“你说什么?我找什么借口?”
“依你父亲的为人,肯定能摸到你今天去了花月阁,知道你附庸风雅或者踏足风月场所,这两件事足以叫他打断你的狗腿了。”
“断就断吧,”苏卿故破罐子破摔,怼道:“正好我比你高,断了给你当拐杖。”
谢沉唇形动了动,无声的骂了一句脏话。
茴墨看着他,总觉得什么东西于无形之间开始有所转变。
“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啊?”
“不是。”
茴墨皱眉道:“谢沉,有些事情大概是天注定的,人力无法改变。”
谢沉不知她究竟指的是什么,则想到了当初,她悄无声息死去的消息传回自己寝宫中,那一刻,头皮几乎炸裂,血液倒流的感受。
有机会重活一世,他当然要守护住最珍贵最重要的人。
于是果断道:“事在人为,若是天命不准的话,我偏偏要逆它而行。”
茴墨沉思着没有再开口,一直被送回了乌衣巷,此时天已黑透,她漫不经心的晃悠到了侧门,刚一推门。
吓得一个哆嗦。
茴德岳带着人站在侧门堵她,冷笑道:“你胆子真是越发的大了!是不是不服我管教,居然敢在禁足期间偷偷溜出去……”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茴墨觉着运气烂,也就罢了,乖乖低头挨骂。
可茴德岳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叫她睁大了眼。
“要不是月儿告诉我,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来人,把她给我带进祠堂,备家法。”
我靠!什么东西!茴新月阴我?为什么啊?
茴墨一瞬间冒出满头问号。
进祠堂干嘛来着,受家法……受家法!
她总算慌了神,“系统,系统,你在不在啊?”
果然,系统关键时刻永远都在掉链子。
茴墨胆战心惊的看着几个仆人拿出胳膊粗的棍棒,寻思自己今天可能就要了结在这里了。
“死到临头”。
她不解的看着茴新月,完全不明白她为何要扭头去告这个状,这样做,于她而言,究竟有什么好处呢?
茴新月压根不敢直视她的目光,站在爹爹身侧,欲言又止。
“爹,你轻点罚,这么重的棍棒,就算是一个成年男子也承受不住,更何况茴墨她……”
“你住嘴,今天我非得叫这逆女长长记性不可!否则我看她是不可能知道天高地厚了!”
茴德岳说完,挥手就要叫下人按住茴墨,荷香从外面冲进来,一把就死死抱住了她,道:“小姐!”
“无妨,你先松开,别让他们伤着了你。”
茴墨语气平淡,与其说是内心平静,倒不如她已经开始隐隐绝望,心如死水。
便在这时,有人闯进来,慌张禀报道:“老爷,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