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长长松了口气,用指尖拭去唇角血迹,倚在桥边,半天没动。
他刚才一时气血上头,知道茴墨嘴上不会服软,居然强行吻了她!
他就意识到自己冲动了,一阵悔意冲上心头,又抱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想着反正揭露开来,哪怕她生气不理会自己,也能有慕宁的身份与之遥遥关心。
可没想到,到最后,茴墨居然回应他了。
复杂的心绪在心头交织蔓延,谢沉还没理清楚个所以然来,背后传来沉闷的一道音色,“主子,月牙潭派过去了十二人,现如今只回来三个,两个中毒不浅,尚在昏迷,唯一清醒着的,断了条腿,若是止不住血,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走,回去。”
这边,茴新月感到自己喘不上气来,她脑子一团浆糊,本就是大怒下跑出来散心,却不慎撞到了自己仰慕之人跟妹妹的香艳画面。
她脚步虚浮,蹒跚地朝西宁府方向走,忽然,被路上出来的两个大汉拦住。
“请问您是西宁侯府大小姐吗?”
茴新月抬眼,蹙眉看着那二人,皆是浓眉大眼,骨相偏宽,看起来跟大齐之人,外貌上有那么一丢丢异样。
“你们是何人?”
“我们来自赵国,难道茴小姐不好奇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我们奉命前来寻你,诶……茴小姐请先等等!”
两个大汉身体强劲,但却不敢伸手触碰茴新月,只好在背后追着解释道:“茴小姐,我们没有恶意的,您生父生母寻了你数十年,他们一直没有放弃过找你!”
茴新月心中怒火正盛,冷笑道:若是真的为我好,当初又怎会任由我被奸人带走?现在看我过得好,一个个都不顺心是吧?
而后又想起侯爷平日里对自己的迁就跟宠爱,转头冲那两人叫嚷道:“你们既不是大齐的子民,还是早些滚回自己国家为好!至于我是谁,我是西宁侯的嫡女,且一向如此,少来干涉我的生活了!”
她回头怒目而视,眼底的暴戾气息令两个大汉一愣。
最后实在拦不住,只能道:“茴大小姐,你的背上是不是有块胎记?月牙状,暗红色的,很小,那是自出生就带有的。”
茴新月心头巨震,脸上仍不改色,否认道:“没有的事,你们认错人了?”
“当真?”
“嗯。”
茴新月撇下两人,脚步匆匆地离去,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了大箱小箱的聘礼,还有刚从马车上下来的魏清风。
他今日来像是特地收拾打扮了一番,衣衫华贵,青珀色的袍子绣着暗纹,衣领袖口都绣着藏青色灵犀纹。
回头看到她,嘴角笑意微微一凝,许是觉着尴尬,于是亲自上前打了个招呼。
“茴大小姐,这阵子的乌龙事件还真是抱歉,我那位舅舅起初有些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