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宁见状,总算松了一口气:“请皇上原谅臣妾的无礼。”
叶灼书低着头,一开始没有回应宋昭宁的话,就在宋昭宁犹豫着要不要再继续道歉时,叶灼书突然开口了:“你为什么不去太后那里?”
宋昭宁一愣,想到了白日里太后召见她,她却没有去的事情,继续借口落水的事说道:“臣妾在去的路中不小心落入水塘,感到身体不适。”
叶灼书轻声笑了起来:“是这个样子吗?”
宋昭宁一惊,连忙半跪着给叶灼书行了一礼:“臣妾不敢对皇上说谎,臣妾确实是落水,也确实是感到身体不适,所以才没有去的,这一切臣妾都已经让宫人去跟太后禀报过了。”
叶灼书的眼神当中充满了悲凉,唇边的弧度看起来就像是在嘲讽着宋昭宁一样:“在宫中走过不下百遍的路,竟然也会让你落水,朕倒是不知道,原来锦妃的身子如此虚弱,就连走过的路也走不稳。”
宋昭宁低着头,一丝红晕,悄悄地爬上了脸颊上,自己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作出这个决定,肯定会被叶灼书上门讨说法的。
可是真的被人这么大大咧咧的将她落水的真相戳破时,宋昭宁还是无可避免的感觉到了一阵羞涩,毕竟自己这个计谋也是临时想出来的,根本称不上完美,被人识破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心里对叶灼书怀着一丝的愧疚,宋昭宁打定了主意,让叶灼书骂她一顿也好,惩罚她一顿也好,总之只要不涉及底线,她不会跟叶灼书对着干。
叶灼书见宋昭宁不说话,眼里的悲伤变得更加浓厚:“你是想让朕与太后的关系生分是吗?朕为了你跟太后对立,太后自然会对朕心生不喜。”
叶灼书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床榻边,靠近了宋昭宁,眼神里头满满的都是执着:“你告诉朕,你是不是这样子想的?想让朕为了你跟太后生分?这样子一来,太后跟护国公之间的消息也会疏远?你是为了叶阎笙是吗?为了叶阎笙能够把我们几个人逐个击破?”
从太后怒气冲冲的找上门时,叶灼书心里就有着一个想法在慢慢的形成,一直到喝了第一坛酒,那个想法变得越来越明显。现在他之所以会来到锦溪宫,完全是因为在喝酒时揣测出来的那个原因。
宋昭宁低着头,眼眶略微有些泛红,但她又很快忍住,将自己的泪水忍了回去:“皇上,你身上的酒气好重,也许是喝多了,皇上还是先行回居皇宫歇着吧。”
她不想跟叶灼书站在对立面,可是身份不同,立场不同,让他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必须要走到这种局面。
叶灼书没有搭理宋昭宁刚刚说的,让他回居皇宫的话,而是抓起了宋昭宁的肩膀执着的盯着宋昭宁的眼睛:“你告诉朕,你这样子做到底值不值得?”
值不值得?宋昭宁苦笑着,这件事情她自己都不知道,又应该怎么去回答叶灼书?肩膀的两边被叶灼书抓的生疼。
宋昭宁的眼底渐渐的恢复了冷漠,她举起手中的剑对着叶灼书说道:“皇上,时间不晚了,还请您回居皇宫歇息。”
叶灼书低下头看着宋昭宁手中举着的那把剑,又轻轻的偏了一下视线,看着自己胳膊上被那一道剑划出来的伤口,剑身还有着几滴血迹留在那里,而他的伤口现在还在流着血。
刚才,宋昭宁就是用这柄剑伤了他呢。叶灼书看着那柄剑,自嘲的笑了笑:“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他真的值得你这样子为他付出吗?”
宋昭宁没有说话,只是把那把剑横在了自己的身前,做出了一个保护的姿态,那态度很明显。
叶灼书看着宋昭宁眼神当中的坚定,忽然冷冷的笑了几声:“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