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娥咬咬唇,转身就要朝外头走:“那奴婢这就去请太医过来,给娘娘诊治。”
“不必了。”宋昭宁开口喊住了宫娥:“这是心病,我自己顺一顺就好了,不用浪费太医的时间。”
“娘娘?”宫娥满脸不解,不明白宋昭宁为什么这么说:“要不还是请太医过来看一看吧,大典快开始,若是出了意外就不好了。”
宋昭宁转过头,面上的表情不悲不喜:“我说不必就是不必了,你去给我端杯茶来。”
宫娥咬咬唇,给宋昭宁行了一礼,果然退下去端茶了。
宋昭宁看着镜子,殿里面已经没了人,她那强行装出来的平静再也伪装不住,在这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变得支离破碎。
“奇了怪了。”宋昭宁喃喃道:“怎么不知不觉,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呢?”
镜子里的人,用同样悲凉的表情看着她,宋昭宁往前一步,将头抵在镜子上,让镜片的凉意唤醒她的理智。
理智回笼,宋昭宁离开了镜子前,对着镜子笑了笑:“罢了,叶阎笙,这是最后一次,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付出,曾经付出了那么多,我也不求什么回报了,以后,我要为自己而活。”
殿门处传来了宫娥们说话的声音,宋昭宁收回脸上的悲伤,安安静静地坐回了椅子上,就在宫娥们推门进来的时候,后面也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李公公。”宋昭宁歪着头,对着来人打了声招呼。
李公公笑着走上前,对宋昭宁行了一礼:“锦妃娘娘安好。”
“嗯。”宋昭宁轻轻嗯了一声:“李公公怎么突然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李公公朗声笑着:“皇上口谕,让娘娘在封妃大典结束之后,直接回锦溪宫便可,不用再去侍寝。”
宋昭宁放置在膝盖上的手狠狠一握!心里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不停翻涌,好不容易把那情绪压下去,宋昭宁抬起头,对着李公公说道:“本宫知道了,劳烦李公公跑这一趟了。”
李公公连连摇头:“娘娘折煞奴才了,口谕带到,那奴才就先下去了,皇上那边不能没人伺候。”
宋昭宁没说话,站起身目送着李公公离开,再次坐下时,她才感觉到了自己刚刚在发抖。
叶灼书,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从她进宫以来,就一直保护着她,她不愿意侍寝,他也不强迫她,她态度不好,他也由着她。
只是默默付出,从没要过回报,对她真的好得,让她都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像他这么叶柔的人,真的会是刺杀了叶临安的人吗?
没有给宋昭宁过多考虑的时间,大典的吉时很快就到了,宋昭宁任由宫娥拿着胭脂给她做最后的润色,在轿子抵达殿门口的时候,由宫娥扶着她,一步一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