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策问的是什么时候把针取出来,而不是直接斥责她是胡说八道,这就说明他同意做手术。
但林珺莹很诧异的问:“你不怕吗?”
城策笑道:“你不是说病人该相信医者吗,你都不怕,我为何要怕?”
这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林珺莹琢磨了一下,还是觉得他胆子真大,竟然一点也不怕。
“七爷能这般信任民女,民女很感激,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帮你做手术,还要等几年。”
林珺莹想说,这几年请你努力活着,活到她能做手术的那天。
“原来这样是叫手术。”城策念了两遍,还是觉得这两个字有些怪异。
这姑娘学的医术也是奇怪,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还是自己琢磨的。
病人如此信任,她却没条件解决根本问题,这让林珺莹羞愧不已。
“七爷,我只能暂时缓解您的疼痛,让您活的没那么痛苦。”
还有,活的更久一点。
城策说没关系:“林姑娘还没说说我身体其它方面的问题在哪儿。”
林珺莹诧异的看他,觉得是该说清楚,于是又找纸,一张张的画给他看。
“七爷看,这是你的肋骨,是不是断过?”
她用手指了指,城策伸手去摸,确实是断过。
“您的肋骨当时是不是没找大夫好好瞧,自己就长好了?”
城策说是。
因为当时他在外带兵,随行的军医采药的时候摔断了腿跟不上,他带兵冲的太远,受了伤也没军医,只能自己把骨头接上包扎好就继续上战场了。
后来骨头长好,军医确实说过那根骨头长的不正。
但已经到了那时候,再把肋骨打断重新接风险太大,只能就这么搁着了。
林珺莹又指了指心口:“这里是不是也受过伤,伤口没清理干净,有个骨头渣子混在里面了。”
她说出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问题,每说一处就说到城策受过的伤。
这点点滴滴串联起他前边十几年不断奔波的辛劳。
要不是林珺莹说起来,他自己都快忘了。
等林珺莹说完,那张纸上已经画满了。
她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我从来没见过您这么拼命还不听话的病人。”
这男人完全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每次都用命去拼。
她都不知道该说他幸运好还是该说他倒霉了。
位高权重,偏偏没亲生爹娘跟着,总是受重伤,却又活了下来,但却留下了病根。
她甚至都觉得他现在还能活着都是奇迹。
她不由得对着他拜了拜,拜的城策莫名其妙。
“林姑娘,你怎么了?”
林珺莹说:“您经历大灾大难都能活下来,说不定你身上有菩萨保佑,我沾沾光。”
她拜的认真又虔诚,城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外面一直听动静的明四几个都诧异的互相看了看。
主子这是遇见什么事了,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