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歌扫了一眼眼前人的状态,毫不犹豫的拿出一把小刀,不顾大臣的阻拦在他手指头上划出一道口子,乌黑腥臭的血液瞬间流了出来滴落在地板上。她又从随身的口袋中拿出一只蛊虫放在伤口处,原本毫无动静的蛊虫闻见血腥味立即兴奋了起来,趴在伤口处不停的吸,不一会儿功夫,蛊虫体型便已经变大了不少,雪白的身体里还能看到乌黑的血液。
“金蝉蛊啊……”太医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饱读医书,曾在一本医书上看见过关于金蝉蛊的记载,说是能解百毒。但蛊这东西极为危险,稍不留神就会被反噬,而这金蝉蛊更是极为难得,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子妃又怎会有这玩意呢?
“是金蝉蛊没错。”顾元歌伸手将喝饱的蛊虫拿下来放回特制的盒子中,只见徐大人紫得发亮的脸色已经变回了正常,伤口处滴出的血液也变成了鲜红。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顾元歌面不改色的胡扯,“殿下知晓我喜爱医术,从友人那里得来这只金蝉蛊后便赠与我了,怎么?有问题?”
“没没没没问题……”太医神情讪讪,既然是太医殿下亲自送的,那便没什么问题了,人家夫妻恩爱嘛,如胶似漆得都快能成为楷模了。
被当做盾牌使的太子殿下:“……”
他什么时候送了这东西?
顾元歌重新给徐澄诊脉,原本虚弱的脉象已经有力的许多。这毒看似猛烈,实则却是留有余地,就算是方才她没有赶到,毒药也不会顷刻间要了他的命,如同恶作剧一般。
恶作剧……
顾元歌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光闪了闪,没有再多说,转而帮徐澄拔余毒。
她让禁卫军将人扶起来坐着,另外两人抓住他的臂膀保持住坐着的姿势,自己则是抽出银针动作快且准的扎进他背部的穴位上。
针没入肌肤近一半,看得人毛骨悚然。不消片刻,原本失去意识低垂着头的徐澄忽然浑身剧烈的抖动起来,两名禁卫军险些没能按得住,突然张嘴一口黑血吐了出来,紧接着便身子一软,歪到在一旁。
顾元歌不紧不慢的抽回银针,旋即又给人喂了一颗自配的白色药丸,这才让禁卫军把人放回床上。
随行大臣一直在旁边看着,早就被这一系列的操作吓得魂不附体,又是放虫子又是扎针的,若不是被人摁着,早就冲了上来。现在终于没人阻止了,赶紧扑了上来,张嘴就是怒吼,“你这刁妇!若是把徐大人治出个三长两短,你们休想脱离干系!”
顾元歌啧了一声,无语道:“你不看看你们家大人的状况,张嘴就骂人,这便是临建国的素养吗?”
大臣一怔,忙扭头去看自家大人,只见原本惨白的脸色已经回复了些气色,虽是双眸紧闭但呼吸平稳,显然已经是脱离了危险。
如此说来,那位还真是在救治啊……
大臣赧然,正欲说点什么转移话题,岂知人家根本就没打算理他,转而去找夜渊湛说话了。
大臣:“……”哼,他就知道,这些都是些无礼之人!
顾元歌一边擦拭着银针,一边询问夜渊湛:“下毒之人抓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