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立即上前将侍女控制住。

侍女并无挣扎的意思，乖乖的任由他们踩着自己背，只是趴在地上急促的呼吸着，脸贴在地面上，血污蹭在脸上看起来狼狈不已。

她眼睛盯着顾元歌的方向，不知为何，顾元歌居然从中读出了愧疚的意思。

紧接着，大口黑色的鲜血从她嘴里冒了出来，不过片刻，便没了动静。

“死了？”

夜渊湛下手很有分寸，刚刚那一脚足够让她丧失反抗能力，却不足以伤人性命，她不可能这么快就死了。

顾元拓上前检查，手指按在她脖颈间，沉声道：“死了，事先已经服过毒。”

原来是知道自己会死，才敢在最后拼命想要刺杀顾元歌。先前身体不住的颤抖，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毒发后太痛苦。可最后，她为何那般看着自己？在愧疚什么？

“受惊了吗？”夜渊湛低头见她久久未说话，一颗心又悬了起来，关切的询问道。

“不，没事。”顾元歌摇摇头。

夜渊湛转头看向涂雅雅，压低的眉眼戾气横生，冷声道：“涂雅雅，可否能给本王一个交代！”

不说话的夜渊湛只是看起来很冷，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但暴怒下的夜渊湛撕开了冷冽的外壳，如同深渊下的猛兽，只一个眼神，就足够令人胆战心惊。

事关顾元歌，他无法冷静。

涂雅雅从未见过这样的夜渊湛，像是被触了逆鳞的龙。这女人，当真如此重要吗？

她心中闪过妒意，咬牙道：“此事皆因为雅雅对侍女监管不力而造成，幸亏太子妃并未受伤，否则……我诚心的向太子妃道歉，并送上十颗明夜珠作为谢礼。”

被直呼名字，北寒使臣一干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但这次是他们有错在先，也不能计较什么。

明夜珠是沿海地区的特产，但想要得到也绝非易事，其打捞条件便足够艰难，因此价格极为昂贵，涂雅雅一次性拿出十颗，也算是诚心了。

顾元歌轻轻推了推夜渊湛示意他放开自己，笑道：“公主殿下的诚心本宫已经收到了，只是下不为例，今后公主挑选侍女的时候，可要将眼光放好些啊。”

这话曾经是涂雅雅用来嘲讽皇上的，如今反过来被用到自己身上，跟被甩耳光没什么两样。

“……多谢太子妃的忠告。”涂雅雅僵硬着脸说道。

顾元歌回之一笑。

她当然不会相信事情是侍女一人做出来的，虽然她将一切过错全揽在自己身上，但破绽还是很多。

首先姐妹情深就是个笑话，涂雅雅那样的人，怎可能会善待下人？再者便是侍女全程都是很胆怯的模样，不像是为最自首，更像是……被逼迫。如何使一名奴婢去卖命呢？自然是手中抓着比她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比如说，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