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如此淡定，涂雅雅更火大了，猛地摔了茶杯，白嫩的手指直直地指着他，怒声道：“少来这套！没有你的同意本公主不信太后她们敢硬来！”

吼完后还觉得余怒未消，又道：“你连自己的婚期都无法决定，本公主都开始质疑跟你合作最终是否能够达成目的了！”

这话无疑是戳中了夜无尘的雷区，他笑容淡了下来，“你若是不愿意，大可去向太后提出反对，但我想你很清楚，反对并没有什么作用。”

说着，他抬眼看向涂雅雅，黝黑的眼珠像是镀上了一层冰霜，“关于合作的事情，你若是不愿意，也可以终止合作吗，像皇上提出解除婚约。”

婚约是不可能解除的，婚期提前也是无法改变的，涂雅雅比谁都清楚，但她心里就是委屈得厉害，泛着泪花的眼眸狠狠地瞪了夜无尘一眼，哭着跑开了。

夜无尘独自坐在凉亭里，握在手中的热茶直到凉透都未喝一口，良久后才闭了闭眼睛，眉宇间显出极深的烦躁。

无论心中再不愿意，婚期还是如约而至。

婚礼当天，夜无尘的心情跌入谷底，他机械的换上鲜红的喜服，翻身上马，跟着迎亲队伍一起前去接新娘。

迎亲队伍一路吹号打鼓，引得百姓齐齐出来围观，将整个街道堵得水泄不通，仅仅能够容纳队伍走动。女子艳羡声，孩童的欢呼声同乐器声响成一片，听起来好不热闹。

喜婆早就在外等候着，夜无尘牵着那只软若无骨的手将人扶上了喜轿，动作尽显温柔体贴，让旁人看了都忍不住捂住直呼羡慕。

喜轿迎进门，二人便在簇拥之下拜了高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夜无尘跟着司仪的示意机械的动着，只觉得满堂的大红刺眼得紧。

婚宴间，夜无尘身为新郎官便被好玩之人逮着灌酒，无论是真心的还是不真心的，此时都是满脸堆着笑容上前来说着祝贺的话。

夜无尘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来者不拒，说是高兴，更像是在刻意将自己灌醉，放肆得很是反常，只是众人都只当做他是高兴，并未多想。

夜渊湛心情复杂，他捏着酒杯走到夜无尘面前，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未说得出来，半晌低声道：“敬皇兄。”

他是知道夜无尘有多抗拒娶涂雅雅的，无论如何都说不出祝贺的话，但抱歉说得也很多了，再说也没什么意义，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夜无尘没有半点犹豫，昂首便一饮而尽。

此时他已经醉了，眼睛醉醺醺的眯起，盯着夜渊湛看了许久，半晌端着酒杯走到顾元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