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此时这个穿着昂贵布料坐着一声不吭的人正是顾元歌。夜渊湛为了找她几乎将整个京城翻过来了，谁能想到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呢？

顾元歌沉默的看着他，想比来时已经消瘦了不少，嘴唇微微干裂。她徐徐道：“有时候我都不清楚，既然我已是你的阶下囚，为何你还要来讨好我。”

说着，眸子中露出不解的神色，一字一句道：“犯贱吗？”

闻言，夜无尘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颇为受伤，“我不明白你跟我说话为何一定要这么尖锐，难道就不能同往日一样吗？”

他看着她，眼中浮现出一丝期待。

顾元歌却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反问道：“你认为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说话间，她甚至不去看夜无尘一眼，苍白的小脸如同薄冰，冰冷而疏离的模样让他觉得陌生。

“我并不想这样的，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夜无尘很想将自己的心事告知给她，可即将出口时又忍住了。还不到时候，他告诉自己。

“你什么时候跟常青勾结的？”顾元歌问他，“他从天牢诈死也是你在从中运作吗？”

“不是。你总是不信任我。”夜无尘受伤道。

顾元歌却是不信他了。这个人，看着温和，实际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面孔。

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模样，夜无尘忽然有些生气，道：“如果你不肯进食，就是到死都会被关在这里。”

顾元歌不答。

夜无尘忽然莞尔，“难不成你在等待夜渊湛吗？那我还是要劝你别想了，他现在自己都应顾不暇。”

果然，下一刻顾元歌豁然站起了身，语气冷厉，“你把他怎么样了！”

“我能把他怎么样。”夜无尘觉得自己喉咙间都泛着酸味，她的情绪永远只为那个人牵动，“只是他自己做事不严谨，被人发现有可能谋杀皇上的证据罢了，现在群臣都不信他，自身难保。不如你写下休书一封，自愿跟他和离如何？”

顾元歌当然知道夜渊湛并未杀皇上，这一些不过是被人设计好了的。她死死盯着夜无尘，咬牙道的：“你真是无血无泪，夜渊湛将你视为兄弟，你却想着办法将他往火坑里推！”

“你什么都不清楚就把罪名往我身上推，我也很委屈啊。”夜无尘说道。

顾元歌根本就不信，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眼眸微眯，道：“你根本就不是来给我送饭的，你是特意让我写和离书的。”

夜渊湛现在身处困境，若是自己写了一封和离书过去，他腹背受敌，很有可能大受打击，这样一来，他们便可以不攻自破了。

夜无尘终于笑了起来，“你知道吗元歌，这就是我不愿意跟聪明人打交道的原因，太累。”

说中了。

“那你可不必妄想从我这里攻破夜渊湛了，我不会成为他的软肋。”

“是不是软肋，这可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

顾元歌冷声道：“你在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