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御医可以说是宫中医术顶尖的御医,皇后心中其实已然信了大半,但生育子嗣几乎成了她的执念,抱着微弱的希望,她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全数召集了过来。
外面不知何时起了风,乌云密布,沉沉的好似要压下来一般,天色一下子便暗了下来,阴沉得让人莫名心悸。灵鹫宫中,宫人太医跪倒一大片,头贴着地,身子紧绷着,大气都不敢喘。整个殿内只听得见外面传来的风声,犹如无数冤魂嘶吼。
太医战战兢兢地搭上皇后的手腕,用余光小心地瞥了眼跪了满地的人,额头上冷汗密布。
“结果如何?”
他是刚来太医院的,素日里多半都是在给一些身份卑微的宫女太监医治,这还是生平第一次接触到身份这般珍贵的人,心理素质尚未锻炼起来,皇后这么一发问,吓得他腿一软,当即跪了下去,颤声道:“微、微臣无能……”
闻言,皇后最后一丝信念也破灭了,滔天的怒火急涌而来,几乎烧得她眼前阵阵发黑。
她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豁然起身狠狠地一脚踹在小太医肩头!
小太医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倒去,从台阶上摔了下来,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瞬间便青了一大块。他顾不上疼痛,忙爬起来重新跪好,吓得大气不敢出。
“废物!”皇后厉声呵斥道,尖细的声音几乎快刺破人的耳膜,“宫中养你们来都是吃软饭的吗!统统给本宫拉下去斩了!”
“娘娘息怒啊!”
众人心中一惊,忙磕头道。
见状,皇后只觉得怒火更甚了,她现在身体虚弱,根本经不起这样大幅度的动作,身体不由地晃了晃,险些摔了下去。
“娘娘!”宫女惊呼一声,眼疾手快将人扶住,劝道:“身体要紧啊娘娘!您现在不宜动怒!”
“滚开!”皇后咬牙将人推开,双目赤红喘着粗气盯着下方的人,怒声道:“本宫要你们想办法将龙子保住!若是保不住,那你们便统统提头来见!”
只见她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哪里还有半点往日母仪天下的姿态,说是疯子都不为过。
此话一出,太医院众人只觉得这跟直接宣布处没什么两样。从脉象和种种迹象来看,这孩子明显是保不住了。
长久的沉默对皇后来说无疑是折磨,她声音不由尖利了几分,听起来隐隐带着崩溃之意,“给本宫说话!都是哑巴吗!”
上扬的尾音让人不由地瑟缩了下。
就在这一片死寂中,突然有人出声道:“禀娘娘,其实此事也并非完全束手无策。”
众人的目光纷纷朝着他看了过去。
皇后也不例外,眯着眼睛打量他,缓缓开口:“又是你。”
说话之人正是林御医。
“还请娘娘听完微臣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