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期她颇为嗜睡，胃口也不甚佳，后来被夜夜无尘带走更是时常不进食，算算如此不健康的饮食，竟也有半月之久了。

闻言，夜渊湛视线落在她消瘦了一大圈的身子上，眼中闪过心疼，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很是温和，“这些日子你便好生调理调理，看上去瘦了不少。”

知晓他是心疼了，顾元歌心底一阵温暖。

待顾元歌填饱肚子后，两人这才重新吹灭烛火上床歇息。

白天睡了许久，此时顾元歌全无睡意，睁着眼睛看头顶的床幔，思绪不住的发散。正是胡思乱想间，腰间忽然多了一只大手。

夜渊湛揽住她的腰肢往怀里带了带，声音微哑，“怎么，睡不着吗？”

“我吵醒你了吗？”顾元歌趴在他胸膛的位置，听着薄薄的肌理下传来心脏沉稳的跳动声。

“你没睡着，我怎可能睡得下。”夜渊湛手指摩挲着她的腰际，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为何不睡？”

真是，这问题问可谓是单刀直入，丝毫不委婉。

顾元歌哭笑不得，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虽从皇宫里回来了，但总有种山雨欲来之感。”

皇后同夜恒毅之间已然有了裂痕，如今她又被免去了杀人凶手的嫌疑，无疑是给夜渊湛更多了一份助力，朝内已经混乱一片，夺嫡之战一触即发，她需要好生的思考思考后面该如何应对。

夜渊湛抱着人的手紧了紧，却没接她的话，而且问道：“先前在马车上我便问过你，此番被掳走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可以告知了吗？”

“自然。”

在外面难保没有他人的耳目，安全起见顾元歌才选择隐瞒，如今到了自己的府上自是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当下便事无巨细的悉数告知。

“夜无尘掳走我的目的并不简单，我甚至怀疑皇上被毒杀一事同他有说不清的关系。”顾元歌说道，犹豫了片刻，并未将常青的事情告知于他。

虽是皇上是死于毒杀，跟常青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可这也无法证明皇上的死是夜无尘直接造成的。

闻言，夜渊湛浑身一僵，抱着人的手无意识的施力，在顾元歌发出痛呼之前又惊觉自己的不妥，忙松了力道，声音微哑，“以往……夜无尘是尊敬他的。”

他一时间有些不太能相信的确是夜无尘所为。

“皇家哪有什么真情所在，到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玩意，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比我清楚吗？”顾元歌话语尖锐，“再者，皇上更偏爱于你，在旁人眼中，十有八九是要将皇位传于你，这对夜无尘而言根本毫无利益可言，权衡之下，他为了帝位而舍弃皇上，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人性都是复杂的，早在先前我便暗示过你，夜无尘并非你想象中的那般无私。”

“我知，是我太过于蠢钝，到了现在才看清他的面目。”夜渊湛自嘲一笑，漂亮的眸子里一片寒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