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的小贩传来了三两声吆喝,国丧接近尾声了,原本有些萧条的街头也变得热闹了起来。
那些挂着的拨浪鼓,小孩儿的木头玩具,面具,触碰顾元歌最柔软的内心。
她站在小摊里面,盯着面具瞧了许久。
夜渊湛伸出手,拿了一个面具戴在了顾元歌的脸上,笑了一声说道:“好看,买两个回去给你玩儿一下。”
顾元歌将面具拿下来,发现面具上是描绘的一张圆圆的儿童的脸蛋,她笑了一声将面具放了回去:“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拿这些来寻开心!”
听到这句话,夜渊湛表示不服气:“谁说不是小孩子就不能玩儿了,老板,包起来。”
身后的墨尘抱着许多东西,面无表情的付了钱,又飞快的跟上了夜渊湛和顾元歌的步伐。
嬉笑的孩童在他们的身边打转,热闹非凡,远处的上空挂着几个风筝,小孩的笑声热烈的传来,渲染着每一个人。
夜渊湛与顾元歌十指相扣,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我也经常期待着,我们有个孩子,小小的,会叫我爹,叫你娘亲,我们带他去放风筝,去郊游,去逛庙会。”
顾元歌听得出来夜渊湛的期待与无奈,作为皇帝,他的孩子也出身就是身份高贵的人,时时刻刻无数眼睛盯着的。
若是公主还好,至少朝堂上面的事情与她无关,可若是一个皇子,那就麻烦了,那就是储君,从小便要学习的就是为君之道。
夜渊湛无声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尽然希望自己是个普通人。”
顾元歌笑了笑:“可我希望你坐在明堂上。”
夜渊湛奋力一搏,就是为了这江山,他不会退缩,不会不想要这个江山的,他是遨游长空的雄鹰,绝对没有想要跌下来的可能。
他不过是在试探和权衡利弊。
为了自己,或许他愿意放弃一切。
可,顾元歌不愿意他折了自己的翅膀。
夜渊湛也跟着笑了,他知道,顾元歌懂他,可正因为这样,他的心中也不免有几分害怕。
怕她因为太懂了,不惜牺牲她自己。
顾元歌望着天上的风筝对夜渊湛说道:“你看,风筝飞的那么高,总有一根绳子拽着的,只要地上的人想要它回来,慢慢的拽着牵引线,它就会回来。”
夜渊湛也跟着看向了风筝,笑了一声说道:“可,也有线会断的时候。”
“可线断了,也找得到呀,只要地上的人还想要,就一定找得到,他要是真心喜欢这个风筝必定是不怕辛苦,费劲全身心的力气,也要找到的!”
听到顾元歌的这个理论,夜渊湛着实愣住了,他紧紧握住了顾元歌的手:“就怕风太大了,风筝坏到了。”
顾元歌若有所思的盯着夜渊湛,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风筝坏了,可以从新再做一个,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好。”夜渊湛认认真真的摇了摇头:“小孩子,最重情谊了,最爱的风筝丢了,只怕一辈子都不想放风筝了。”
顾元歌垂下了眼睑:“小孩与风筝的情谊肯定是互相的,风筝也不想小孩难过,必定会在暴风雨之中保护好自己,等着小孩来找它的。”
墨尘在二人的身后听的一头雾水,两个杀伐果断,多一跺脚天下都要抖三抖的人,在这里研究小孩和风筝。
果然君心难测,皇后娘娘的心意更加难测!
登基大殿,越发的靠近了。
顾元歌每天都在祭天地的祭台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