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几次约会,我每次都要提前俩小时出门,转三趟地铁,在那学校门口等他。
太累了,于是我说,给我租个房子吧,我想多和你在一起。
陈茂丝毫没迟疑,于是我也丝毫没怀疑——没怀疑过,他其实是有家的。
是我那时候太蠢了。
虽然嘴上说着,我不图感情,只图钱。
但他毕竟是我第一个男人。
他第一个月给我的钱加在一起,就够我交两年的学费。
我高兴得忘乎所以。
所以被正牌陈太太找上门的时候,那盆兜头泼下的凉水才会显得那么刺骨。
陈太太带我去了一个会员制的女子私人会所,然后告诉我,这里一个月的会员费,足够我买一张那所双一流大学的文凭。
她比陈茂聪明多了,竟然查到我根本不是那个学校的学生。
我低低垂着头,两只手的指甲恨不得给自己抠出血来。
自惭形秽是当然的。
也是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自己还是知道什么叫“羞耻”的。
而陈太太的出现,毫不留情地揭开了我身上那块遮羞布。
屈辱忐忑的眼泪一滴滴砸进面前的杯子里,我得用尽全力才能保证说出来的话不颤抖。
我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以后不会了。”
可陈太太说,“不,我要你继续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