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乖听话,跟在他后面钻了进去,然后蹲进了草丛。
没过几秒,就听到后面人从铁门外面呼啸而过的声音。
我松了一口气,用肩膀撞了撞旁边的人,道谢:“谢了啊兄弟。”
但没成想,我也没使劲,他却被我撞摔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愣了两秒,笑起来。
他见我笑,有些囧地揉了揉头,索性两腿一支,从容地在地上换了个姿势。
他问我,“前男友?”
我继续笑,“不是,债主。”
他似是有些狐疑,回头看了我一眼,又匆匆移走视线。
我也再没什么话好说,便想走。
站起身,我问,“你叫什么?今天帮了我的忙,改天姐姐请你吃好的。”
“程嘉予。”
名儿还挺好听,我点头,“我叫苏洛……”不等我再说点啥。
他整个人震了一下,忙乱地抬起头,“苏洛?苏州的苏,洛阳的洛?”
我也一时哽住了,不是因为他的问题,是因为他这张脸——
真好看啊,在月光下,让我想起我童年的初恋,《魔卡少女樱》里的雪兔哥哥。
我为刚刚自己的失神有些羞耻,在外面这么多年,小明星都见过几个,竟然还能看呆……
我点点头,“对,洛阳的洛。说要请你吃饭的,三天后的中午,这里见?”
我这人向来说到做到,不开空头支票。
不过又想起什么,我玩笑道,“但我要是没来,就说明我被债主抓走了,你也不用等。”
我摆摆手,朝他道别。
程嘉予却蹭地一下站起来,神色有种我看不明白的无措。
他问,“你住哪?”
我有些不解,没回答。
程嘉予抓了抓耳垂,上前一步,“你、你不是说是债主么?如果债主知道你住哪,找上门,怎么办?不安全吧。”
“唔……”他说得倒是有道理。
如果真是丁浩昌的手下,八成会开始搜寻城内所有不需要实名登记的小旅馆,找到我也是早晚的事。
我有些烦躁,好不容易回到这,我不想走了。
更何况我还刚给福利院捐了钱呢,整整一年,我怎么也得监督监督他们有没有把钱花到地方吧?
想到这,我怔了一下,原来,我竟在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时候,已经准备在这长住了么?
于是我模棱两可道,“我这几天住酒店,如果被找到,再搬就好了。”
程嘉予有些急,“搬去哪?你是刚回来吧,这就又要走?”
这下我是真觉得这人有点问题了。
不过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顶多算我欠了他一顿饭,这么在意我的去处,实在很没道理。
我能感受到,他现在的眼神不似刚刚的闪躲,一瞬不瞬地正盯着我。
这到令我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了。
我往后退了退,跟他保持一个令我舒适的社交距离,又不自觉地双手抱胸,这是个防范的姿势。
“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我职业假笑,看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程嘉予沉默半晌,然后叹了口气。
我看到他紧绷的肩膀松了下来,眼神也变得有点可怜。
只一瞬间,这人的攻击性就消散了,我甚至怀疑是我小人之心度他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