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向你请教个问题。”容宣朝他招了招手。
“还有我能帮你解答的问题?”墨蒙嘀咕着走进屋,往案前台阶上一坐,“说罢,什么问题。”
“你是过来人,”容宣羞涩地搓了搓手,“故冒昧问一句,令正可有兄长吗?”
“有啊,还不止一个。”
“那你与令正之兄关系如何?”
墨蒙回想了一番,撇嘴摇头,“她那些个兄长没一个好惹的……”
“是啊!”容宣感同身受地怅叹一声。
胥子玉和季无止哪个好惹?哪个也不好惹!一个和妹夫见面从无好脸色不说且张口就骂,嘴上骂不过瘾还要写信骂。另一个倒是一派道貌岸然人模狗样的,结果对着师妹和妹夫下手比对付阴阳巫还毒。他容宣能活到今天还能将萧琅娶到手可真是太不容易了,称是诸神庇佑亦不为过!
墨蒙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他们看我都不怎么顺眼,我碍于亡妻又不敢轻易得罪,平日里基本不来往……”
“是啊!”容宣紧跟着又叹了一口气,他与墨蒙的境遇简直一模一样,卑微小心的心态如出一辙。
“你怎么老是啊是啊的……哈!不会你也遇到这个问题了罢?”
“哈哈,”容宣讪讪一笑,“妻兄他……他看我也不太顺眼,但他突然赠我一份大礼,托我办一桩事,只是此事我实在无能为力,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退礼呗。”墨蒙能想到的最简单的法子便是如此。
“这……”那名单容宣都翻开看了,这如何能退?“我同妻兄……不太方便。”
“这还不好办,让小君陵萧去说,兄长就没有不疼女弟的!”从前墨蒙与他诸位妻兄之间的矛盾全是妻子帮他圆回去的,自妻子故去后,大仇未报之前他没有脸面再与妻兄联系,今日蓦然提起竟有些许想念。
“好、好罢……”容宣犹豫着应下了,却又觉得不妥。墨蒙这主意出了和没出无甚区别,倘若萧琅果然去寻胥子玉说道,胥子玉那个小心眼的必定以为是他在萧琅面前告了状,以后怕是看他更不顺眼。“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墨蒙疑惑地瞅了他一眼,转头离开去忙自己的事了。
过会儿,沉皎脚步匆匆地穿庭而过,身影在廊下晃了一下,亦被容宣喊进了屋。
“君侯有何吩咐?”
“无,请坐。”容宣招招手让沉皎离自己近一些,他凑过去鬼鬼祟祟地问道,“你同疆德先生可熟悉吗?”
“大师伯啊……”沉皎先是点了下头,随后又摇头,“大师伯与师叔相比更……嗯……更庄重寡言一些,拒人于千里,与我们玩不到一起去,虽时常得见但我们都有些惧他,因而没有特别熟悉。”
看罢,季无止果然不是好人!
容宣赞同地点着头,沉皎连季无止都不甚了解,估计更不熟悉胥子玉,于是又问他另一个问题,“你可知舞湘有无兄长?”
沉皎摇头,“不知。”
“你怎地连这个都不知?”容宣颇为惊异,暗道现在的年轻人当真肆意如风,连对方家世都敢不打探清楚。
“我为何要知晓?”沉皎不明所以,但他感觉容宣应是摊上事了,“君侯可是遇到了麻烦?比如大师伯……”看你不顺眼,找你茬来了?
容宣本想称是,然又矢口否认,只说无事,便放他走了。
沉皎走后容恒回来了,容宣看着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又悻悻住口。
容恒瞧见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好奇,连忙问容宣有何事要吩咐。
容宣瞟了他一眼,丝毫没有与他倾诉的欲望。眼前这人连心上人都没有,那些家长里短的又能知道点什么!
“可是先生的师兄跟您不对付了不是?君侯莫瞪我,沉皎说的。”
“我二人相距千里之遥,他如何能与我不对付?”容宣白他一眼。
“那您作甚问墨蒙妻兄如何,又问舞湘有无兄长,还不是与先生的兄长有关!疆德先生欺负您了?”
“季无止那狗贼……”容宣刚骂了半句赶紧住口,世人不知疆德子与季无止的关系,万不能给阴阳家惹麻烦。
“好好的怎么又骂上太子无止了?”容恒觉得容宣有些阴晴不定。
“因为他无耻!”
容恒似懂非懂,“怪不得叫无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