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见他神智已经恢复正常,便去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然后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告诉我吗?为什么你修炼了一年,反倒把自己修炼出了一身毛病?还有你哥哥……”
凤宁一顿,转头对青琅道:“青琅……要不你再出去一下?”
青琅却不动。
凤宁:“青琅?”
青琅看着他们,忽然道:“你们继续说吧,长柏兄弟寄居于同一具身体的事情,我会保密,不外传。”
凤宁愣住:“……你是怎么知道的?”
青琅神色冷静:“我不傻也没聋,听到了长柏发疯时说的话,探到了他体内的天龙血脉,也记起了曾经的蛛丝马迹。”
其实他早就觉得长柏有些奇怪,尤其是从长柏承认自己给他使绊子让他取鸠漭果,并向他道歉开始,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后来与他交手时,又发现长柏的招式与以往有所不同,且其体内有天龙血脉。
而天龙血脉一族天生与众人不同,生下来有两个心房,可承接两个魂魄。
再结合起刚刚长柏发疯时说的什么“凭什么我和哥哥就不可以?”青琅便推断出,长柏体内,宿着一对兄弟的灵魂。
而这对兄弟,却恰恰都对凤宁怀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凤宁呆了一下,下意识地伸出手掐了掐青琅的脸颊,笑着夸赞说:“好聪明,不愧是小青琅。”
青琅面无表情地把他的手给拿了下去。
长柏看着这两人的动作,眸色渐深,可是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你说得没错。”长柏抬头看青琅,“我和哥哥是双生子,后来因为事故,我失去了身体,才寄居在哥哥体内,一年前……”
一年前,长柏与凶兽.交手时受了伤,本以为闭关修炼便能恢复,可没想到一年来在的山洞里反倒况越加严重,甚至还偶尔发疯,哥哥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宛若疯魔,狼狈不堪,无颜面对师尊,所以便主动睡去,让弟弟出来替他。
“你不是疯了,你是魔气入体了。”凤宁道。
长柏愣了一下:“……竟是真的。哥哥,哥哥在山洞里,还说他许是魔气入体了,说是不能给归宁门抹黑,甚至想要自裁,是我……是我阻止了哥哥。”
“你做得很好。”凤宁拍了拍长柏的肩膀,“魔气入体本是意外,又不是你们的错,何须自裁以谢罪?况且有师尊在,定会还你们一个安然无恙的身体。”
长柏眸中有光闪烁:“弟子相信师尊。”
凤宁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表情又变得有些许的奇怪:“对了……刚刚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胡言乱语,心中绝无此意,对吧?”
长柏愣了愣,他垂下眼,神色变得愈发灰白,声音中也隐隐带着颤:
“……是。”
青琅看着他身侧抓紧床单的右手,讥笑了一声。
凤宁想了一下,又严谨地问道:“那你哥哥呢?”
“哥哥……哥哥也只是在心中敬重师尊,绝无二意。”
凤宁很欣慰他的大弟子没有走歪,他莞尔笑道:“我就知道!”
青琅:“……”
青琅恨恨地磨了磨牙。
“我治不了。”蔷露叹了口气,“上古煞气是在四万年前肆虐的,那时候我还没出生,见都没见过,怎么治?”
凤宁皱眉:“那怎么办?”
蔷露伸出食指指了指上面:“我只是个小医仙,可在我之上,还有医神呢,医神定有办法。”
凤宁:“医神居无定所,那医神宅都落了灰,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我又该去哪里找他,况且就算找到了,依他的脾气,也不一定会帮忙。”
蔷露眨眨眼:“我虽然不知道他在哪儿,但我知道有人能找得到他。”
凤宁:“谁?”
蔷露:“你还记得一年前,来我这儿帮过几天忙的小兔子吗?”
凤宁愣了一下:“……涂……涂白?”
青琅和长柏齐齐转过头,并将眉毛拧成了同一个弧度。
蔷露:“你还记得他家是做什么的吗?”
凤宁:“他曾经说过他家是从医的……”
凤宁神色一变:“等等……莫非?”
蔷露点头:“没错,他爹就是医神,你去找涂白,涂白肯定能把你带到医神那儿!”
……
空气中忽然静了一瞬。
长柏嘴巴颤了颤,率先打破了沉寂:“其实……我觉得我这个病也没那么严重,除了找医神,定还有其他的办法。”
青琅拧眉道:“我也觉得他的病不太严重,我们魔界的魔医医术也是极好的,不如先去魔界看看,我亲自去帮他引荐。 ”
凤宁也有些犹豫,他委婉表示道:“……不太好吧?涂白,和我曾经有些许……摩擦,怕是不愿意帮我。”
蔷露:“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而且涂白人很好的,昨天你和青琅一周年,他还给我传音说让我替他祝你们一周年快乐呢!”
“周……周年?”长柏脸色一变,“什么周年?”
“结婚一周年啊,我以为全师们都知道了呢,啊,对了,你闭关,你不知道。”蔷露一拍脑袋,想了起来。
长柏目光看向凤宁和青琅:“你,你们……”
凤宁神色自若地点点头。
青琅却眉毛扬起,神色变得明朗了些,他笑着对长柏道:“有一件事我觉得得纠正你一下。”
“你不可以,你哥哥不可以,涂白也不可以,这世上唯有我可以。”
“你以后即便是魔气作乱,神志不清,也勿要再说那种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