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还有丫头你还有这番经历!”牛婶悬着的心放下肚中。不管怎么样,白穗毕竟是他们看着长起来的,不管白穗之前怎么混,牛婶都不希望她出事。不过现在看来,自己是想得太多了。
“你也算有自己的营生了。”牛婶笑道,“这饭庄红火到时候穗丫头再多去几次,争取能混上个厨子,也好撑过这苦年月,怎么说也比靠天吃饭强。”
白穗点点头。
坐吃山空这六两银子确实不是办法,正如牛婶所说,她确实有往厨艺这面发展的想法,现在,只是差了一个契机。
这急不得,只能回头再从长计议。
……
刘春梅靠在竹椅上长吁短叹。这几日她很是窝火,自从上次在白穗家中那黄毛丫头给糊弄回去后,连着好几天自己都没有睡好。
倒不是怕那丫头,只是想到那帮老不死的藏到的银钱随时都可能被那帮没良心的翻出来,心里就一阵肉疼。
“娘!你又不高兴个什么劲儿啊?”坐在一旁描眉的白二妹听了半天,画眉的手一抖,黑色的黛笔就在脸上划出去长长一道,看上去像是长了条纹,难看极了。
皱着眉不高兴的抱怨了一声,白二妹扭着身子打水擦脸。
“小赔钱货!你倒是不乐意了!”刘春梅骂了一句,“跟你那老爹一个模样,就只会窝里横。”
“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你还在那光顾着臭美。”
擦脸的手停了一下,白二妹头脑中便立刻想起了白穗那张脸,又白又嫩,即便是吃不饱饭,气色匮乏,那张脸也无端带着些病美人的姿态,这让她嫉妒的紧。
“您又去她家了?”白二妹道,将手中的帕子放下,浑不在意的模样。
这一下就戳到了刘春梅的痛处,粗布麻衣的妇人一下子跳起来,喷着唾沫骂道:“要不是为了那几两破银子,她们家的那破屋,老娘进都懒得进。”
“那帮狗东西可精着呢,老娘去了那么多次,愣是没探出一点口风!”
白二妹心中有了些计较,眼珠子一转,她踮着脚来到了刘春梅的身旁,轻语道:
“娘,你真是糊涂。”
“怎么?”刘春梅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想啊,她白穗家没有当家的,老大被拉去抓了壮丁,剩一个白穗在家里守着,还一门心思的往外嫁,剩下三个小的没有营生,不是更好拿捏?”
“咱们去找村长,直接把那帮人给过继到爹爹名下,到时候,别说是遗产了,就连那俩男娃,不也得为咱们做牛做马么?”
刘春梅却有些迟疑。
“万一那人从战场上活下来怎么办?”
“他弟弟妹妹都成了咱家人,吃喝用度哪样不是出自咱家。他封了功,不让咱跟着沾光,娘就闹到县太爷那儿去,告他个忘恩负义之罪。”
白二妹眼冒精光,掐着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