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谙兄,不是的,阿姐已经不是从前那般了,今日来,也是为了商量正事的,你……是否能借个方便?”
“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周扬之干脆一甩袖子背过身去,“你为了这女人,当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这般有污点的女人,品性不端不说,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值得为她说话。”
“不管什么生意买卖,我都不做!走吧走吧!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兄弟的份上!”
白闲被说的哑口无言,一旁的白穗却走上前一步,冷笑道:
“亏你还是个读书人,怎不知‘浪子回头’这个理?是,我从前是做过很多不好的事情,但那也是从前,而今,我们还没说明我们的来意,你就出言赶我们,是何道理?”
“倘若我们其中一人真的身染恶疾,你这般袖手旁观,跟那些草菅人命的匪徒,有什么区别?”
“身为读书人,你没有气度,而为医者,更是心狠如石,毫无慈悲,呵,你这样的人,同贼寇又有什么区别?自命清高而又迂腐成疾!”
白穗心里有气,曾经的事情又不是她做过的,凭什么要被这种人奚落,他们大老远赶来,就这样被一个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给赶走,白穗怎么想心里怎么不舒服。
“你!”周扬之猛的转过身来,气的说不出话,只恨恨道,“牙尖嘴利。”
随后又看着白闲,面色铁青道:“卿本良人,奈何从贼?”
“易谙慎言!”白闲也冷了声音,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她是我姐姐,不是什么贼,易谙兄,请你尊重。”
“好!好的很!”周扬之气的发抖,重复着这句话。
也就是这个时候,内堂里突然传来一阵苍老的咳嗦声,仿佛是谁突然间从梦中被惊醒,声音沙哑,又带着意思困惑,远远的传来,叫僵持着的三人愣在原地。
“扬之啊,谁来了?怎么闹了这么大的动静?”
“爹!”周扬之狠狠的瞪了白穗一眼,转头恭恭敬敬道,“有两个闹事的,惊动您了,我这就将人赶出去。”
咳嗦声越来越大,白穗却抢道:“周大夫,我是清水村的白穗,我今日来,是想同您做生意的,希望今天能见上您一面!”
“做生意?”止住了咳嗦,那道苍老的声音变得越发微弱,白穗却在其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倒是稀奇了,一个小姑娘,要跟我个看病的糟老头子做生意?”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内堂同他们只有一个帘子的间隔。也不过片刻的时候,一个头发胡子皆是花白的老头驼着背从里面缓缓出来,手中的拐杖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
白穗认出来,这就是周老爷子。
“爹,您怎么出来了?”周扬之赶忙过去搀扶,将人搀扶到座位上,自己却垂首站在一边。
“你是叫白穗吧?”周大夫掀了掀眼皮,“清水村的女娃,之前听说过你。”
“是!”白穗毫不怯场,“能被老人家记住,这是我的荣幸。”
不知羞耻!周扬之暗中一记眼刀飞过来,白穗却没放在心上,甚至于,根本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