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白闲愣了一下,袖中的双手握起来。
“嗯,昨天是我们两个,今天也要这样。”白穗笑眯眯的收拾着东西,顺带将一些新鲜的银耳装了一些准备带到丁老头那。
“阿姐,我也想去。”白谷扁了扁嘴,有些委屈。
“小谷得乖乖坐在家里,看着阿姐的房子啊。”白穗俯下/身子,捏了捏脸上已经逐渐有肉的白谷的小脸,“等阿姐回家,给小谷扯花布,做新衣服。”
“好吧。”白谷不情不愿,却依旧还是同意了。
白闲没有说话,恭顺的立在一旁等白穗收拾好了东西。
与此同时,送走了白穗一行人的药馆里,周扬之看着木框里肥白的银耳,脸色十分难看。
周大夫没有理会,走过他身边时,吹着胡子哼了一声。
“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从白家买下这么个鸡肋东西?”拿手抓了一把银耳,周扬之瞅着那东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就算它是什么灵丹妙药,这玩意儿这么臭,都没有人敢来这药铺子里面买,你收这么多,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全赔了?白家的这个女人真是好手段!”越说 周扬之越火冒三丈,到了最后,干错拂袖而去,“爹你等会,我趁那女人还没走远,把咱们的钱要回来。”
“去什么去?”周大夫厉声呵斥,一下将人吓退在原地,“你是真读了几年书,祖宗本都忘了!”
“罚你上祠堂,静思己过,等到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周扬之被吼得不甘不愿,顺道连收拾东西都时候也没走脑子,将那一大堆干银耳头也不回的放到了盛放干燕窝的匣子中,任谁都没有发现。
“掌柜!掌柜!”就在周扬之走后,药铺门口闪进一个少年人来,一身青衣打扮,脸上是厚厚的油彩,身姿瘦长秀眉,一顾一盼之间烟波流转。
“哟!”负责管账的小伙计眼前一亮,殷勤的凑过去,“段爷,您来了,看看,要点什么?”
被唤作“段爷”的拿鼻子哼了一声,上下扫了他一眼,声音百转千回,柔肠百结:“怎么,今天老的和小的又吵起来了?又没人劝,来你们这十回有八回能碰上!”
说着似笑非笑的拈起兰花指,慢条斯理道:“也罢,今日大爷我也没什么时候管闲事。师哥嗓子不舒服,过几日日就要登台开嗓了!我今日来是想抓几副川贝枇杷还有白梨干儿。””
小伙计一一陪笑着给称了,刚用黄纸打包起来,就听他又掐着一把嗓子道:“干脆你一块包得了,再去给我弄点燕窝啥的,要干的。”
“诶,得嘞,现在就给您撑!”麻利的把手伸向藏放着银耳的燕窝橱子,伸手抓了几钱,不由嘀咕道,“真是奇怪,今天这燕窝怎么这么碎……”虽是如此,却趁那青衣掐着嗓子哼戏的时候多抓了几把匆匆用纸包上。
反正这人也看不出来!小伙计如是想道。果然那人的眼睛一直停留在一块铜镜上,丝毫没有留意到这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