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先别忙,这东西啊,不光闻起来香,尝起来更是香甜无比呢。”白穗打趣道,也就在这时,白闲抱着一堆碗过来,气喘吁吁的模样。
“你要的碗。”他深呼了一口气,小心的将那碗一个个给白穗递过去,由白穗一一盛了汤递给在场的众人。
最先接过碗的赵寡妇偷眼一看,白闲怀里的那些碗筷大小不一,花纹也并不一样,显然是在片刻的功夫这孩子匆匆跑了好几家从各处借过来的。联想到前几日白家闹得很大的那场自立门户。没来由的,赵寡妇心里抽的疼了一下。
倘若自家的细娃儿还活着,现在也应该同白闲那般大了吧。眼圈微微一红,赵寡妇赶忙借着喝汤的功夫掩住了心思。
说来也怪,那热腾腾甜滋滋带着清香的稠汤甫一刚到嘴里,那独特而曼妙的滋味立刻就让赵寡妇愣了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周围人一见她直接吞了下去,也不犹豫,就着碗沿吹了几下,瞬间,一碗碗银耳汤就见了底,周遭叫好的声音不断,都是啧啧称奇。
“这滋味当真是曼妙啊。”人群之中有人叫道,“起先我还不信,总以为是穗丫头在诓我们,现在看来,这东西口感,味道都跟那燕窝子没啥区别,咱喝完了,也就放心了。”
“大伙,左右跟着穗子干也不亏,就别犹豫了,先到先得。”有人这么一提议,众人就立刻回过神来。
“我先来!”
又是一阵叫嚷声,白穗白闲两个人险些要被这帮人给淹没。
“别忙别忙,一个个来。”白穗喊道。也正在这时,人群中闪过一道肥胖的身影,那影子从人群之后蛮横的拨开众人,挤了进来,凑到最前面,探着身子掐着腰,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怎么,小妮子,这才搬出去多长时间,就不认得你婶子了?”
这刻薄的话语一说出口,白穗立刻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顿住了。周围人一见是她来,也都骤然间失声,大眼瞪着小眼的看着这俩,不作声。
来人正是刘春梅。前些日子她好不容易才将白穗从房子里赶出来,却没想到这帮贱皮子这么绝,把里面的东西都收拾的干净不说,还把那屋顶房梁都砸了个洞出来。
这是存心恶心自己,刘春梅气的跳脚,却也无可奈何,心中不服气,有心想要去里正那里将人给告了,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鸡蛋白面搭了不少,那老头却一直没放话。
自己咽不下这口气,自家丈夫又是个窝囊的,刘春梅气的日日夜夜吃不香睡不好,本以为离了房子,这帮小贱人指定活不下去,没想到,嘿嘿,人家顿顿有鱼有肉,比自己吃糠咽菜的不晓得好到了哪里去。
“怎么,盯着我干什么?”刘春梅走到跟前,拿起白穗手旁没有用完的干银耳,轻蔑的瞅了瞅,“一块蘑菇就能把你们高兴成这样,何等下贱。”
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又将那蘑菇往自己兜里装。
而这时的白穗也已经彻底回过神来,说时迟那时快,抬手一把打在刘春梅的手腕上,那女人惊呼一声,皱巴巴的五官缩到一块,手里的干银耳也掉在地上,碎成了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