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个妙计,你按我说的班,准保能行!”忍着恶心,白圆圆凑在郑癞子耳边嘀咕了几句,郑癞子眼冒精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郑癞子答应了几声,顺着小道溜了。
送走了这尊瘟神,白圆圆好生得意,扭着身子走进了屋里。
这边算是息事宁人,那头白穗却陷入了僵局。
村里的耕牛宝贵,村民们耕田犁地步行,都用得着牛。寻常耕牛生老病死,还换的主人家好几日的哭嚎,更别提眼下的这一头,乃是牛叔牛婶的心头宝。
溜光水滑的皮毛,一身的腱子肉,耕起地来快,走起来稳,曾经里正想用三亩肥田来换老两口都没舍得开口。今天不过去一趟城里的功夫,那牛就倒地不起,一副就要归西的模样。
白穗有些发愣,眼见那倒地的牛旁边围拢了一圈的人,牛婶是个眼窝子浅的,眼见自家宝贝疙瘩这副模样,鼻尖一酸,干脆趴倒在那大青牛身上哭嚎起来。牛叔也没什么辙,耷拉着眼皮在一边唉声叹气。
“骟夫来了!”人群中也不晓得谁喊了一句,立刻,围拢着的人都散开,给个歪着脖子的汉子让出一条路。
“别哭了,让俺看看!”那骟夫是个急性子,一见那地上躺溜光水滑一大青牛,不免就疼惜起来。黑着脸给人使了个眼色,牛叔一见就立刻凑上前想要把人拉开了。
“多好的牛啊!”骟夫围着它转了三圈,口里啧啧称赞。牛婶好容易止住的悲声险些又要哭出来。
白穗心中愧疚,只在一旁扶着牛婶的胳膊,递上了一块手帕。那牛虽然不晓得是什么原因才成了这幅模样,但总归是跟自己有关系的,倘若自己没有去镇上,兴许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端。
她这样想着,一边出声道:“伯伯,不管多少价钱,请您全力救一下这牛,阿婶她家中最得意的就是这一头了。所以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救活,都行!”
骟夫点了点头:“什么钱不钱的,都是乡里乡亲,小娘子放心吧俺一定尽全力。”
得了这么句承诺,白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牛突然仰天一声长啸,“哇”地一声从口中吐出一大口血来。
白穗看的揪心,骟夫却已经来到了牛的肚子前,用手轻轻按了按,脸色十分不好看。
“瞧这模样,应当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肚子硬邦邦的,肠子肚子都被划烂了,难治难治!”
一听骟夫如是说,牛婶两腿一软,险些要跌倒在地上,索性有人扶着,才不至于受伤。
“那就真没什么办法治了么?”白穗心疼道,“这么好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