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到店里,王梅的儿子生病了,混身长满了疹子,白穗观之像是过敏了,这个可大可小,又见王梅急得丢了魂,连忙让他去看大夫。
店里的食材采买一事,一直是由王梅来做,她这一走,这个坑就少了一个萝卜。
所有的做的事情都是各司其职,左右看看,也就只要白穗一个人比较闲,于是她揽下了这个活。
背着小背篼出门,在市场里逛了一圈,将东西全部买齐,白穗启程回家。
东西很多,背着就有些重,于是白穗抄了近路,这条路要绕过一片居民区,远离街道,非常的安静,平日里她很少走。
走在小巷子里,白穗累得出了汗,她停在一处人家石梯子上休息,拿出手绢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通幽的巷子里,传来读书声,声音整齐而响亮。
“……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读的是古文,晦涩难懂,白穗侧耳倾听了一会,一知半解。
环顾四周,仔细辨别声音的方向,发现是从自己身后的这个宅子传出来的。
巷子里很清幽,只有她一个人,白穗索性坐在了梯子上,听他们读完了一篇古文。
大概是放课了,院子里传来走动的声音,不一会,成群结队的少年们从前面的大门处走了出来,白穗这处僻静,还有一棵树遮挡,没人注意到她的身影。
少年们都背着一个布包,颜色各异,但是全部洗得整洁。
一个老头子走出来,站在门前,挥别这群少年,待见不到人影后他将大门缓缓关上。
见人都走光了,白穗才又站起来,背上自己的小背篼走了过去,走到大门面前,高门之上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青松学堂”,不同楷书方正,笔法飘逸潇洒。
白穗站在门前,陷入了沉思,观那些少年,年岁应当和白闲差不多大。
如今店里的事情越来越有规划,不像最开始时需要一家人全部上阵,这段时间来白闲也没什么事情可干。
他年纪尚小,在这个年代读书才被视为正道,白穗不由开始为他考虑,若是可以的话,送他去读书倒也不错。
那范进中举的时候都五十多岁了,想来白闲这个时候开始也不晚。
想着白穗决定问问,于是她走上台阶,敲了敲门,过了一会,门被打开,来开门的正是刚才那位站在门口的男子。
他一见白穗,愣了一下,白穗没有多想,只当他是觉得一个女子敲学堂的门很奇怪。
“老先生,我想问问,你们这里还招人吗?”白穗笑着问道。
只见他一皱眉,将门全部打开,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穗,脸色很不好。
白穗满脑子疑问,脸上却不得不堆满笑容。
心中疑惑他对自己的态度为何如此奇怪,不由开始审视是否是自己的态度不好。
“你想干什么?”
男人板着一张脸,语气中带着些怒火。
“我……我想问问你们这还招人不?”
他的态度弄得白穗是一脸懵逼,她不说长得倾国倾城,但还算是面目可亲吧,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