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癞子在白三叔家里呆了有小半月,不见有要离去的意思。
要说他就安静的呆着,也就是家里多了一张嘴巴吃饭的事情,白三叔两口子一咬牙,也就忍了。
可他偏不,不说安静呆着了,提出的要求是一个比一个离谱。
这日吃午饭,白三叔和小栓围坐在正堂,郑癞子边伸懒腰边慢悠悠地走过来。
郑癞子来他们家里有大半月了,刘春梅和白三叔为了送走这个瘟神,是用尽了全力讨好,哪想到将他伺候舒服了,这人更是没了走的意思。
在家里的姿态,比大爷还大爷。
每日睡到午后,起来正是饭点。
除了吃饭和睡觉外,什么也不做,刘春梅等人是敢怒不敢言,一直憋着一口气。
郑癞子一坐下,看着桌的饭菜,颇为不爽道:“娘,怎么就这几个菜。”
他拿起筷子,挑了挑,一脸嫌弃:“还没肉,这怎么吃?”
刘春梅将最后一道菜端出来,隐忍着怒气坐下。
见着肉菜来了,郑癞子眼睛一亮,活像个老鼠精,立马端起那盘肉菜,放在自己面前。
小栓眼睁睁地看着肉从自己面前飞走了,急得都要哭了。一激动,脸上的伤口被扯了扯,疼得他直嘶牙。
这是郑癞子打的,刘春梅和白三叔不在家,就因为小栓回来的时候没和他打招呼,就被收拾了一顿。
眼下小栓是怕极郑癞子,心里又想吃肉,只能向刘春梅使眼色。
“这才对嘛。”郑癞子一边说着,一边将盘子里的肉挑出来放在自个碗里。
其余三人脸都气红了,可一句话也没有说。
白三叔终于忍不住:“郑癞子,你把肉都挑完了,俺们吃啥啊?”
“这不是有这么多吗。”郑癞子用筷子敲了敲盘子的边缘。
刘春梅也忍不住了,她的宝贝儿子怎么能没有肉吃:“好歹你给小栓留一点啊。”
“娘,你不懂,”郑癞子瞪眼,“小孩吃肉吃多了不好,你看看村口的陈小牛,胖得跟头猪死似的,这样以后媳妇都不好找。”
刘春梅深吸几口气,生生将怒火给压了下去。
白三叔和小栓不敢再说话,只顾埋头吃饭。
郑癞子吃完了饭,碗一扔,用袖子擦了擦嘴巴,起身就走。
走到半路停下来,转身说道,背着手及其自然道:“这天气也凉了,俺睡觉的屋子呀,直漏风,夜里冷得都睡不着。”
三人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郑癞子见他们没有反应过来,又道:“再睡下去怕是要生病,这样吧,爹娘,咱们换一换。”
说完,他背着手出门了。
白三叔将碗往桌上猛地一放,大声道:“还有没有天理了,那个杀千刀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他是不是过几日还想要霸占俺家房子啊!”
刘春梅翻了一个白眼:“人在的时候怎么不说,人走了你就开始耍威风了?”
白三叔被噎着,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娘,”小栓端着碗,苦着脸看向刘春梅,“他还要在咱们家住多久啊?”
刘春梅心疼地摸摸他的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一个头啊。
两人怕极了郑癞子回来真将房间给抢了去,开始商讨对策。
“小栓他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那能怎么办?”
刘春梅沉默了一会道:“现在他人不在,咱们将他的东西全部扔出去,将人直接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