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火锅后,白穗拿出新做的被子,给他们铺上。
因为是自己做的,所有棉花很实在,盖在身上点风都透不进来,非常暖和。
被子是家里帮工的几个婶子帮着一起做的,白穗可没有这个手艺,不过她好奇,觉得好玩跟着学了一下。
三人早早钻进被子里睡觉,夜里很静,静得白穗甚至觉得能听见屋外落雪的声音。
第二日一早,打开门一看,地上的雪比昨日得还要后。
雪还没有停下来,反而下得更大了。
白穗出门去二婶家的路上,听见有人在议论纷纷,他们脸上带着些小心翼翼,说话非常小声,像是怕惊扰了谁。她心里有些好奇,可又不好去问人家。
来二婶家,二婶的表情也有些奇怪。
“穗子,你听说了嘛?”
白穗好奇地看着她:“听说什么啊?”
“咱们村那个自己住的老头子你知道不?”
白穗想了想,想起来了。
那个老头一把年纪了,家里人都去了城里住,就留他一个人在这里,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面。
老人家腿脚不是很好,不经常出门,村里不少人见他可怜,有时候就会去看看他,给他带点吃的东西。
这么多年了,老头就是靠着这帮热心的邻居过日子。
“怎么啦?”
二婶叹了一口气才说道:“昨日不是下雪了吗,刘三嫂怕他冻着,今早就去看他,没想到人死在床上了。”
她说着,一脸的遗憾。
二婶是个心善的人,见不得这样的事情,跟何况她平时也会去看老人家。
白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家人都不在村里,丧事怕是没人来主理,估计身后事是个麻烦事,村长说今天中午商量呢,俺一会还得去看看。”二婶说道。
心中还有事情,二婶便没有想往日一样拉着她说话,白穗将做好的肠给她便走了。
到了下午,白穗从村里其他人那里听见了消息。
老人家的家人村里其他人联系不上,虽然已经是冬天了,但尸体也不能一直放在屋子里,便由村长做主,出点钱买了一口薄棺将他埋了。
第二日,白穗便见着村里几个大汉抬着棺材上了山,这件事就被处理妥当,村里的人也都默契地不再议论。
冬天冻死人这件事并不算少见,所有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他们村还好,其他穷一点的村子一到冬天了,就会有人被冻死……
这几日郑癞子一直在家里,是饥肠辘辘,晚上因为天冷了根本睡不了觉。
家里本事又棉被了的,可是早就被赌场的那些人得拿走抵债了。
那些杀千刀的东西,连几床被子都要!
郑癞子自然是没有钱去买碳,只能裹着衣服躺在床上瑟瑟发抖。
呼吸间突出来的气是白色的,郑癞子觉得自己有些神志不清了,因为好几天没有吃饭,胃里烧得疼。
他挣扎着爬起来,出了门。
一出门便听说了这个消息,郑癞子是又惊又怕,觉得下一个被冻死在自己家的人很有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