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楚侯见她这个样子,抬手让她坐下,“我与夫人不过是提醒你一声罢了,何必说这些,坐下吧。”
木姝没马上坐下,而是故作忐忑的看了一眼木涟漪,像是怕她一样。
冷嬷嬷看不得她这个做作的样子,但,如今楚侯也发了话,她这个做奴才的,自然不能一直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木涟漪笑了一下,开口道:“我与侯爷是一个意思,今日说的这些话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咱们整个楚侯府着想,你心里明白就行了,坐下吧。”
她这才坐下来。
不过心里还是将木涟漪骂了一通。
这顿饭有人欢喜有人愁。
散了之后,楚侯歇息在了涟漪院,也是意识到从木姝进门之后忽视了她。
后院安宁的重要性他比谁都重视。
木涟漪自然高兴,又亲自盯着小厨房做了些楚侯喜欢吃的点心拿过来做夜宵。
“这般事就让冷嬷嬷去做,你每日打理侯府后院儿已经够辛苦了,有时间就好好歇一歇。”
楚侯与木涟漪相处十几年,感情还是有的。
冷嬷嬷在旁边给他们倒了茶,笑道:“只要是侯爷的事情,夫人都不放心让我们这些丫鬟婆子去做,生怕中间有了差错,让侯爷不舒服。”
她说了这话,行了一礼就带上门出去了。
屋里只有楚侯和木涟漪伴着摇曳的烛火。
这是这段时间他们为数不多的单独相处,自从木姝进门,即使楚侯白天有时间过来也多是和木姝一块。
她有时想不明白楚侯如此宠木姝的原因是什么?
“侯爷,这几日我听外头吵嚷着不远处巷子修改的事,这事也拖了有些年了,怎么这时候突然要决心改了?还交给了新上任的那位白大人?”
不是她有意关心这件事,确实是这两天这件事闹得有些大,官家太太和小姐也都在讨论这事。
且,她又听说皇上让朝中大臣捐地捐钱。
这捐地……楚侯府只有两亩菜园,自给自足,这事挨不上他们,但是,这楚侯府也没多余的银子拿出去。
楚侯一生清廉,月银虽然不少,但是平常官家太太之间的攀比也不够,家里的奢侈开销都是她从自己的嫁妆,和当时白家陪嫁的那几个铺子里拿的。
只怕到时候皇上下条死命令,他们也要拿银子出来。
楚侯也没瞒着,叹了一口气。
“这事是迟早的,如今新官上任又是圣上亲自封的,天时地利人和,圣上就将这事推进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了。”
他不担心捐钱的事,有银子他就拿,没有就不拿,出点力也成。
但是女人家要想的细。
木涟漪沉默了一会试探的问,“那,圣上让你们捐地捐钱的额度定下来了没?”
“如今还没有商量好,当初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朝中大臣就叫苦连天,按我说,圣上全然可以在暗地里调查一番,拿出真凭实据来,让他们不得不认,百姓需要他们哪有退缩的道理。”
他是武将,上过战场,对那些文官的推脱很是不屑。
“侯爷这话在自家人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可别在外头说,免得被一些小人听到,拿这些话做文章。”她一边轻声说,一边伺候他宽衣。
楚侯对她这一番话皱了一下眉头,但是也没多说。
但刚才的情趣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