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才不担心我回去晚呢,那你先回去吧,我去前头瞧瞧去。”刚才那女人不知道有没有长记性,做什么事情不好,偏偏拿人家的名声诬陷,这个结果也是她活该。
宋前点头,进了旁边的小巷子。
风光让车夫驾着马车先回去了,她自己跟着人群往前面走。
一直到拐角才看到潘家的马车,路旁边还有一些人披着衣服,打着哈欠在看戏,能看出来是被吵醒了,出来看热闹的。
人群最前方是织玉,一双手趴在地上,已经冻得通红,额头上面也隐约破了皮,但旁边有人看着她,她就算走不了,也是架着走三步,把她摁下去磕头再架起来。
以此循环往复。
潘家人都在马车里坐着,挑着帘子监视着外面。
“这是怎么回事?大半夜的怎么让人跪着往前走?”有刚过来看热闹不知情的人问旁边的人。
旁边的人小声回,“据说是这舞娘戏弄潘夫人,被潘夫人逮到了,让舞娘三步一叩首走到潘家,站在正在赔礼道歉呢。”
织玉只觉得手脚冰冷,全身已经被冻的麻木。
只能靠旁边的两个小厮搀扶着她往前走。
“潘夫人,小女知道错了,饶了我吧。”她低低的求饶,嗓子干渴的厉害,每说一个字就像有刀片儿从嗓子眼里划过去一样,全身没有力气。
潘夫人在马车里坐着自然听不见她说话。
听到她说话的小厮也当做没听见,架着她继续往前走。
风光跟了一刻钟左右,实在是没兴趣,旁边看热闹的人也散了一大半,她也打了一个哈欠要走,突然,余光看到许云生提着一包药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她疑惑——这家伙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做什么?而且那方向也不是回许府的。
脑子还没想清楚,脚已经跟过去了。
许云生在前面走的有些快,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条死胡同,在胡同尽头进了一扇破门里。
风光站在外面还没进去,就闻到从里面发出来的臭味儿,嫌弃的掩住口鼻,“这家伙来这里做什么?”嘴里嘟囔着,脚下小心翼翼的跟进去了。
院子有些深。
她走了一段听见许云生的声音从房间里传过来。
“这是三天的药,三天之后我会再过来送一次的。”
“谢谢许大夫。”回答的声音很苍老,听起来年龄很大了,而且声音刚落,就有一连串咳嗽声。
许云生没再说什么,接着就是出来的脚步声。
风光左右看了看,但这儿院子里什么也没有,没有能让她躲的地方。
她转身正想跑出去,结果身后的门开了。
“你……”许云生看着她做贼一样的动作,不由得皱眉,背影有些熟悉,但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
风光被他吓了一跳,心虚的停下来。
许云生一边朝她走过来,一边提高了声音问,“三更半夜,姑娘应该不是这里的人,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