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昭轻声道:“原也无事,只是每日实在闲得无聊,总是想你。”
“有人来了,快回去吧,不必担心我。”
傅丛云眼前的景象忽地模糊起来,她想要抓住面前的栏杆,却无论如何也够不到。她想要喊表哥,也发不出任何声响。
梦醒了。
仍是夜。
傅丛云自梦中惊醒,心脏跳得极快,在胸膛里哼哧作响,她坐起来缓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傅丛云往窗外望了望,零星几盏宫灯挂在檐下,散着暖色黄白的光,让人瞧着不太真切。
但天总会亮。
第二日傅丛云早早便醒了,甚是给面子地用了一小碗粥,还添了点儿。
照例询问了一番玉骨和容妃的情况,然后便趁着上午的光亮堂,唤了玉簪在身边服侍磨墨,提笔在纸上写起来。
傅丛云今日既不题诗词,也不写文章,反倒是认认真真写下了一排又一排人名。
玉簪识得字,她瞧了一会儿,颇疑惑地问道:“娘娘写这些人做什么?左春坊中允吴继良是何人?”
傅丛云瞥她一眼,道:“王氏走卒。”
玉簪哑口,忿忿地哼了一声,小声嘟囔道:“为虎作伥。”
傅丛云手中未停,笔下又一个人名写出,直至写满整张纸,她才落了笔,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来回扫视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
玉簪瞧着傅丛云微微敛着眉,似在思索,于是不再开口,怕扰了她,只在一旁乖巧地侍立。
傅丛云凝神瞧了会,在左半侧圈出来几个名字,相距有远有近,没什么规律。
而后笔上又蘸了些朱砂,在纸张右半侧圈红了几个名字。
玉簪瞧了瞧,圈红的倒是有几个认识的。
比如那光禄寺少卿郑文倥,便是他污蔑世子轻薄了他女儿。
也不知他女儿是何等绝色,是否美貌比过了她家贵妃娘娘,也敢说出这种话来。
傅丛云挪开镇纸,拿起来抖了抖,递给玉簪:“尽快交给程太医,他出入宫禁总要方便些。”
“圈了黑的叫人私下联系着,圈了红的……”
“带着厚礼前去拜访,同他们谈条件,回来禀告我,再做打算。”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且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