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丛云心不在焉地送走了萧戚,又坐回了桌边,手指抚上自己的小腹。
这是她和魏元昭的孩子。
如今想来,近些日子总是无缘无故地发脾气使性子,也总是胃口不好,茶饭不思,竟是有孕了的缘故。
玉骨给傅丛云上了茶,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傅丛云道:“坐吧。”
她顺手拨了拨茶盏,掀开看了看,问道:“陛下赏的茶叶还剩多少?”
“蒙顶贡茶,君山银针,大红袍都还剩下好多呢,”玉骨答道,“陛下赏了好些,可娘娘向来不爱喝。”
傅丛云便笑。
她道:“也正好,程太医叮嘱了,我如今也不能喝太多浓茶,往后便都给了出去吧。容妃爱喝君山银针,便都给她留着,那蒙顶贡茶都送到皇后那去,其余的便看着时候,各宫赏些吧。”
玉骨应了声,犹犹豫豫地开口:“娘娘,您有孕了,那……”
傅丛云却坦然:“我昨日才第一次侍寝,总不能今日便有孕了吧?”
玉骨无措道:“那您与世子……这个孩子,您打算怎么办?”
程太医来诊脉时,只有玉骨在一旁伺候,玉簪和云胡姑姑还尚不知傅丛云有孕一事。因怕此事泄露出去,招致祸端,傅丛云便决定暂且瞒下,是以玉骨提到孩子时,还刻意压低了声音。
傅丛云却抿了口茶,道:“如今宫中妃嫔越发地多了,陛下却尚无子嗣,只听说旧日在王府时,皇后曾有过一个孩子,只不过还未生下来便夭折了。可若是这个孩子能平安出生,那他就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
她偏头看向玉骨,“你说陛下,会疼爱这个孩子吗?”
玉骨知道,哪怕这不是第一个孩子,仅凭他是贵妃之子,也会得到陛下的真心疼爱。
玉骨起身,跪在傅丛云面前,坚定地道:“娘娘,奴婢永远陪着您。”
傅丛云笑问:“哪怕是欺君之罪吗?”
玉骨亦答:“哪怕是欺君之罪,奴婢也一定死在您前面。”
她这般坚定,却叫傅丛云鼻子一酸,忽而庆幸在宫中有玉簪和玉骨二人相伴。
她掩饰着道:“说这种话做什么,快起来。”
傅丛云叮嘱着玉骨往后吃食用度上再多注意些,过了三月份这胎稳了再说与他们听,便打发她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