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蔷揽着傅丛云的肩膀,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声音有些迟疑,又带上了怀念的气息。
魏蔷道:“约莫也有十多年了吧。你…你弟弟出生那时候,我总是咳嗽,却又实在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他早夭,也是我不细心的缘故。”
傅丛云呼吸一窒,越发觉得难受,对傅况的恨意涌上心头。
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却仍是被魏蔷发现了情绪的异样。只是魏蔷还以为她是想起故去的傅平冬而伤心,便揽过来轻声安慰了几句。
傅丛云勉强笑笑,没说什么,歪头靠在阿娘怀里。心中却已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刃,将傅况凌迟了千遍万遍。
爵位?名利?恩宠?他不择手段得到的,也要连本带利地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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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蔷在思漪宫中好生住了几日,其间萧戚倒并未来,像是刻意给她们母女二人留下独处叙话的机会。
傅丛云吩咐了玉簪和玉骨陪着阿娘去御花园或是梨园逛逛,也不必日日拘在宫里。自己则携了小厨房做的糕点,带着云胡姑姑往太极宫去瞧瞧萧戚。
刚到了正殿外,陈守便迎了上来,带着笑问:“娘娘来得巧,陛下正用午膳呢。娘娘里边请。”
傅丛云随他进了正殿,还未等行礼便叫萧戚拉住了手,带到桌边坐下。
萧戚心中高兴,面上却仍做着样子,强压着笑意问道:“不在宫中陪阿娘,怎地倒想起来看我了?”
傅丛云朝云胡姑姑招了招手,亲手将那盘云片糕拿出来,推到萧戚面前,娇嗔道:“陛下既如此说,臣妾的心意送到,这便走了。”
说着便要起身,又被萧戚拉住。二人玩笑了会儿,一同用了午膳,而后坐在一起歇着。
傅丛云忽地想起一事,偏头看向一旁侍立的陈守,问道:“你如今年岁几何?”
陈守被问得一愣,随即道:“回娘娘,奴才今年十九。”
傅丛云便笑,“本宫身边的玉簪与你相熟,今年也才十七岁,年岁上也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