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花光之后，戴如玉心里有点不淡定了。接下来怎么办呢？

李墨白：“第二笔款项，要过几天才能转过来。各位大爷大妈。你们要是相信我呢，我给你们写欠条，上面把多少斤银杏果，应该付多少钱。日期什么的，全部都写清楚。我在上面签字，按手印。十五天内，全部还清。如果不放心呢。你们先把白果放家里，七天之后，再拿来卖。那会儿估计就有现钱了。俩种选择，您各位随意！”

“没事儿，写欠条吧。还能信不过你这个大学生吗？就算信不过你，还有你爸妈在这呢！”一个一脸精明的大爷狡黠道。

“对！对。写欠条。乡里乡亲的。我们信得过。”不少人纷纷附和。

“放家里，一屋子的银杏味儿。晚上都睡不着。打白条也行！我们就不要利息了！”

都是百十年的邻居了。不怕李墨白一家子不认账。

最主要的是，这银杏在他们眼里，完全没价值。

哪怕换成一块钱一斤的大米。这些大爷大妈都不会同意什么写欠条的。因为大米可以自己吃，可以拿去卖。是有价值的。

李明武真的是快抓狂了。

他现在整个人消瘦得不行。也很憔悴。晚上都急得睡不着觉。

家里全部积蓄都花光了。现在这小子还要打白条？你是要坑死父母啊。

“小白，价格啥时候能上去啊？”戴如玉也有些坐不住了。这一天，就打出去小三万的白条了。

现在，全村可都疯了呀！

都知道，当初那个村里第一个考上金陵大学的，别人家的好孩子回来了。但是好像念书念傻了，在收购没人要的银杏果呢。

不坑他坑谁啊？

“我快成全村的笑柄了！”李明武气得攥紧拳头道。

他活了半辈子了。感觉从未像如今这般丢人现眼。估计背后，大家都在说自己是傻子的爹吧。

李墨白：“就这几天了。不超过五天。”

“好。好，那就好。我们，一直这么打白条下去？”戴如玉脸上已经没啥血色了。

一方面是累的。一方面，是惊慌的。

“当然。爸妈。我是认真的。你们尽管放宽心。就这几天了。准备晚上用钱当床睡吧！”李墨白画大饼，安慰俩口子。

夫妻俩对视一眼。他们骑虎难下，没有退路了。

不知戴如玉，会不会后悔当初那么大力气地支持儿子。

第二天，又是疯狂打白条的一天。

“哥。嫂子。你们在干什么啊？真的在收银杏啊？这玩意儿，不得把你们亏死啊？”一家人正忙着呢。小叔李明文又骑着摩托车来了。

李墨白：“……！”

戴如玉：“是啊，亏啊。那你哥借你的那些钱，是不是能还回来啊。我们急等着用呢。”

李明文：“哎呀。嫂子，我们是亲兄弟，还能少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看着李明文这对银杏果毫无兴趣的样子。李墨白傻了。

怎么个意思？他不知道银杏价格要暴涨吗？不应该啊？

他如果不知道银杏价格要暴涨的话，那上辈子为什么要那么急切的把林业证搞到手呢？这不合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