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间,宫商又想起了今日自己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那石笋之巅,还能如此机缘巧合地遇上外甥女儿被劫,此事还是一个古怪蹊跷的未解之谜。但是,他转念一想,想不明白的事,就算多思也是无益,不若走一步看一步,日后须得小心行事了。
殊不知,一墙之隔的母“女”俩加一条龙却仗着有隔音结界在,对他进行了一番疑神疑鬼的恶意揣测,夏乐更是将他隐瞒修为的事情跟九夫人大说特说。
三人商量了一番以后,九夫人将如何处理宫商之事拍板定案了:“歌儿,他救你是真,他算是你舅舅,这事也是真。日后由他保护教导你,也不是不可以的。他既是散修,隐瞒真实修为原也是生存之道,不算是大罪。只是他传你任何功法,他想让你说任何跟我们九家或者阳律门有关的事情,你都要先报与我或你爹,或者你哥哥知晓。日后他来九家,我们自会派人留意,这点你不必忧心……只是,歌儿,在你与他独处时,你要适时地与他周旋,明白吗?”
夏乐点头,一脸严肃。
九夫人又转过脸来,微微欠身,向着少年形态的阿龙抱拳施礼:“只怕还有一些委屈时日,要请阿龙前辈多多担待。”
“放心,我不会让宫商那小子察觉我的存在的。”俊俏的少年老气横秋地呷了一口灵茶在嘴中,眯眼,慢慢地享受灵力在口中散开的滋味。
九夫人这时却小心翼翼地看着阿龙的脸色,有些为难地说道:“这……阿龙前辈,这事恐怕难以做到。毕竟,您在九家时候,还是挺多人都见过您的。虽然,除了我们一家四口以外,他们并不知道您有多么地高深莫测,却也都是知道,歌儿她,最近很喜欢一只……呃……大壁虎的。”
阿龙面无表情地放下了茶杯,眼睛飘了夏乐一眼,又拿起了泡着灵茶的茶壶,“咕咚咕咚”地给自己又满上了一杯,不发一言。
这一次,他两三口喝下了大半杯茶以后,才望向了九夫人,道:“如此,依你之见,我当如何?”
九夫人继续赔着小心,施礼,用有些为难的声音说道:“只怕还要委屈前辈,给歌儿当一段时间的……灵宠……当然,前辈且宽心,我们自是都知道您并不是她的灵宠的,自然不会真的将您当作灵宠那般地呼来喝去,只是还望前辈多多包涵,勉为其难地帮我们……”
话还未说完,就见阿龙浑身上下腾起了一股子瘴气,又迅速地被他收回了体内。他的拳头不知不觉间硬了,手中的茶杯应声爆裂开来。
“灵宠”二字深深地扎在了他的脆弱的小心灵上,将他身为龙族王者的尊严,给千刀万剐地凌迟了。
是啊,他已经认主了,他可不就是那丫头可以随意呼来唤去的小灵宠吗?
滚烫的灵茶从杯子裂口处溢出,烫到了阿龙的手上,烫出了红通通的一片。而那手的主人,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连看也没看一眼。他此刻的眼神有些空洞,周身散发着冻人的氛围。
“哎呀,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你这没角长虫,要是不想喝茶的话,把茶倒给我呀。怎么能这样子浪费在手上呢?!”窗外传来了痛心疾首的磁性嗓音,那是只有夏乐才能听到的银杏树的声音。
夏乐皱眉,不悦地望向了窗户边的树枝。